雨夜庄的惨剧_林斯谚【完结】 [复制链接](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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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内心的防御栅门……

  躯壳,伴随着起伏的肉欲之音一层层地被拆毁,我望见了内里裸露、最原始的核心。一幅野兽被劈裂的画面。

  丢下手上的对象,我迅速往衣柜靠去,从众多的衣物中很快地翻出了一双白色的御寒手套。

  我将手套套上。

  缓旋开房门,我以最小心翼翼的姿态,不发出任何声响,出了房间,再重新关好房门,接着往双扇门走去。

  隐约记得,一楼的杂物室中有把小矮头。

  我从正对着双扇门的楼梯走下楼。长长的发丝在黑暗中摩娑着脸颊,我嗅闻到因久未梳洗而散发的汗臭。

  下楼时,空气中回荡着自己的喘息声与脚步声。

  杂物室未上锁,我打开灯、推开门,里头堆积如山的对象映入眼帘。斧头的确切位置已忘了,但我仍记得我那疯狂伸向杂物堆翻找的双手。

  脑中空白了不知多久,激昂的情绪持续了不知多久,我从层层纸箱的底下挖掘出目标物的身影。

  拿起一旁不要的布片,我小心仔细地将握把擦拭干净。

  这时,屋外似乎传来关车门的声响,模糊不清,我并没有太在意。

  我皱皱眉头,提起斧头,再度上楼,感觉到一种沉稳,前所未有的平静。也许那已是超越理智负荷的觉悟。

  是觉悟吗……?抑或审判?

  自命为裁决者的紧张与喜悦,难道就是如此?作为审判的上帝,已经是不顾任何代价了吧。这正是在极端的忍受后,崩盘的极限所带来的全新了悟。

  到了二楼,我再度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房门前。妈妈的房门半开着,仍旧透着小夜灯的灯光。冷不防地,里头突然爆出女人尖锐的叫声。

  “不、不要……”尾端的声音岔掉了。那是近乎绝望、恐惧的声音。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那像是濒死的求救……

  推开房门,我吸了一口气──

  暗的灯光下,一名穿着风衣的男子,庞大的身躯背对着我,跪在床上;他压着母亲的躯体,两手疯狂地勒住她的脖颈。

  妈妈向上仰望的脸孔,眼球突出,面容扭曲。那是完全变形、死人的脸。

  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只感觉到手中的斧头做了一次相当快速的摆动,敲击中了一个坚硬物体。伴随着闷哼一声,男人从床上翻滚至地板上,呈大字形地摊开。

  他僵死的脸看着我。

  是爸爸。

  我听到斧头掉落地板的重击声。

  只不过是场审判罢了。

  只不过是件早就想做的事罢了。

  只不过是帮助自己逃离痛苦的世界罢了。

  宾烫的水珠行过我的面颊,我混杂入笑与哭的世界。

  接下来呢?

  爸爸折返……对了,刚刚的车门声,杨玮群那男人一定是有事先离开了,折返的父亲发现事情有异,赶紧上楼,撞上床上全裸的母亲。

  在昏黄的夜灯下,父亲以强而有力的双手杀了母亲。对伴侣已经没有爱的人,竟然还会在意另一半的出轨。我无法了解……

  我究竟把刚才的男人,当成什么样的对象斩杀呢?这点对我而言,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让杀人嫌疑全落到杨玮群那颗毒瘤身上吧……虽然没有决定性证据,但他肯定会有嫌疑。只要警方阅读过我的日记,他们便能快速得知这号人物……

  让他背负雨夜庄的三尸命案的罪。

  对,我已经决定好自己的路了。

  离开那血腥的房间,正对面的双扇门敞开着,楼梯与旁边的空房无言地看着我。

  对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对面那间空房是雨夜庄的建筑师所特意设计的房间之一。在雨夜庄内有三间靠楼梯的房间实际上都具有电梯的功能,但建筑师建造的立意是以“伪装成房间的电梯”设计,而非单纯的电梯。这电梯原来是给祖父使用的,但他逝世后,便很少被使用。这项秘密设计只有家里的人知道。利用眼前这间电梯房,我想出了一个让我成为“他杀尸体”的办法。

  从一楼的杂物间,我找到了一把锯子、一条童军绳,也从车库的工具箱拿了一条强力胶;我测量好适当长度的绳索,然后将其截断。

  经过我的房间时,我从里头带出了小浣熊。

  到二楼的电梯房前,我打开朝外开的外门,进入里头。内里是一间墙上空无一物的空旷房间,没有家具。角落立着一座有着圆盘底座的空衣架。

  我将空衣架放倒,底座朝向门口,接着在童军绳左右两端各绑出两个绳圈,并将其中一个套上空衣架,将绳圈拉向底座附近,确定其周长不大于空衣架底座。

  我把锯子平立横放,刀口朝上,用强力胶固定在电梯两扇门的交合点之后,靠房内这侧;再把强力胶与手套丢进书房内,不留在现场。

  站在电梯房内,我按下装饰成电灯开关的三楼电梯钮,在电梯门阖上前用最快的速度跳过平立的锯子,并确定绳索拉过紧靠锯子的刀口。

  我关上外门,将绳索从底下门缝穿出,另一头绳圈套上头部,然后背部紧贴在门上,坐下。

  房间缓慢上升了,空衣架的底座会因为拉力而紧紧靠向电梯门,夹合住平立的锯子,使其像铡刀一样站立着;穿过外门底下门缝的绳索另一端紧紧套在我的勃颈上,开始产生紧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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