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格尔,我们本来会把你捉住,痛打你一顿。可是平格尔那天夜里忽然想到
院里散步,结果就替你挨了几拳。”
老实说,这会儿我真想揍汪道克一顿。我冲他晃了晃拳头。罗尔斯博士
这时严厉地说道:
“坦白地说,你为什么老追着我?想知道我舅父的地址吗?不说就不
说,反正我不需要你回答。告诉你,你侦察我,可是对我忠心的人也在侦察
你。平格尔,你认为怎么样?能把我舅父的地址告诉他吗?这样汪道克就会
去追他,让你我安静一下了。”
我心里想,其实要去找他舅父的不止汪道克一个人,我也会和他一同去。
我真盼望看见我的“蛇教授”,对他解释一切,一切!
二
我同意道:“是的,博士,把地址说出来吧。”
汪道克感到胜利在望,摩拳擦掌、全神贯注地听着。罗尔斯博士在软椅
中欠起身来,冲我们点了点头。
“嗯……两位先生,现在坐在你们面前的就是密尔洛司教授。”
汪道克被这件意外的事吓得一哆嗦,而我却感到难于形容的高兴和惊
讶。
我叫道:“怎么,教授,是您?为什么我不认得您?您也把自己的模样
改变了吗?为什么您不早说?那就什么事都会不一样了……”
密尔洛司说道:“平格尔,别那么性急。是啊,很多事情并不一定就按
照你想象的那样进行……生活是由许多复杂的环节组成的。平格尔,耐心一
点。我应该跟汪道克算算帐。”密尔洛司站起来,走到坐在椅子上发愣的捕
鸟人跟前。“喂,可敬的绅士,你要知道真情实况吗?从三年半以前你在纽
约第七号街看见我的时候起,你就纠缠不休地追着我了。”
瀑布。——译者
----------------------- 页面 160-----------------------
“是。我看见你从‘劳瑞公司’里走出来。”汪道克低声说。
“对,对……在去缅甸以前,我和这家公司订了一个供给他们蛇毒的合
同。可是你又到缅甸去惹我讨厌了。当然,你从缅甸人手里用五元一条的价
钱买来吉耳蛇,然后用三元一条的价钱卖给我们,你这种慷慨牺牲的精神真
令我赞叹不已。对你来说,这完全是蚀本交易。你这样做,并不是因为丽兹
小姐的眼睛秀丽明媚。我最初本有这种想法,因为当她买下你的蛇的时候,
你对她奉承得使人肉麻。不过,她有一次在仰光看见你往你和我都知道的地
址发一封海底电报……”
密尔洛司的最后一句话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汪道克在教授的逼视下
低下了头。
“……那时我断然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是以什么为职业了。
想想你在贝尔港的行为,连到海滨浴场你都追着我。我在洗海水浴的人中间
游泳的时候,看见你在岸上,眼睛一直盯住我。那时我就想,怎么才能甩开
你。我如果装成溺水的人,那么救生船就会把我救走了。”
“教授,你并没有溺水吗?”我问道,同时想起在跳水台上看到的情况。
“我连溺水的打算也没有。平格尔,不过当时你把我的头发抓得太紧了,
疼得我叫喊起来,结果喝了几口水。平格尔,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忙。救
生船上的人谁也没有疑心我不是真的溺水。你怎么会到那儿去的?”
我不得不对密尔洛司说说我头一次遇到汪道克的情况:他怎么在海滨浴
场上捏造出个黑蛇来耍笑我,怎么逼我上了跳台。汪道克皱着眉头,一言不
发。可是“蛇教授”却笑了起来。
“现在汪道克也许愿意知道我和救我的人重逢的情况吧?既然已经开诚
布公,那就彻底说个明白吧。我本来准备到纳布哈尔去买几只黄鼠来做实验。
那里的猎人常常用套索捉它们。汪道克跟定了我。这时,当地发生了鼠疫。
汪道克,如果你跟着我跑进纳布哈尔村,那你必然在那里感染上鼠疫。我自
己早就注射过抗鼠疫血清。汪道克,告诉你,如果我在闹鼠疫的村子里遇见
你,我可不阻拦你上天堂啊。我走过了几个闹鼠疫的茅屋,看见路上坐着一
个人。最初,我本以为是你。我想,这一下可有机会同你当面把事情弄明白
了。哪知这个吓得要死、战战兢兢坐在尘土中间的人,原来是在贝尔港那样
奋不顾身帮过我忙的平格尔。后来他也认出是我。我应当搭救一下平格尔。
他已经接触过得了鼠疫的人,应当赶快注射防疫血清。可是当时我只带着抗
瓦巴鼠疫的血清。我给平格尔注射了。他很走运,在纳布哈尔作祟的正是瓦
巴鼠疫,而不是马利鼠疫。我们在防疫封锁圈里呆了些时候,后来那个通情
达理的波洛中士帮我把这个让旅行和惊吓弄得精疲力竭的平格尔送到我的科
52书库推荐浏览: [俄]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别利亚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