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格尔的奇遇_[俄]谢尔盖·米哈依洛维奇·别利亚耶夫【完结】(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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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

  “喂,平格尔,”我高声说道,我的声音在地下的洞里引起了响亮的口

  声,“有没有机会,真是很渺茫呢。”

  一股脏水在这条裂缝的底部潺潺地流着,水中还有几副马骨头架子,被

  这些地下小溪冲洗得干干净净。往下爬是很费力气的。我顺着流水前进,小

  溪沿着矿井迂回地流着,弄得我也不知道在黑暗的地下走了多少时候。我不

  时把手放进水里,探探小溪往哪里流,我就跟着它往哪里走。

  我让疲倦弄得昏昏沉沉,甚至新鲜空气从侧面朝我吹来的时候,我都没

  感到一点高兴。

  清新的气流使我安心下来。我背靠着这条古老平巷的壁睡着了。醒来的

  时候,我已经能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于是充满信心地迎风爬去。

  摇摆着松树梢的帕特利克森林,用青翠葱郁的怀抱亲切地接待了我。夕

  阳的光辉给这些百年老树的褐色树干渲染上斑斑点点的殷红颜色。空气中充

  满了松脂的芳香。许多看不见的小乌在宛转地啼鸣,蟋蟀在卿卿地叫着。树

  枝籁籁作响,不时有针叶从茂密的淡蓝色云杉上面朝我洒下来。我看到,有

  人骑着摩托车沿着马路急驰而过。故乡的森林是多么美好,多么有益健康,

  多么令人心旷神怕啊!。我躺在草地上,鼓起胸膛,吸进清新愉快的空气。

  ① 矿层中沿着矿体走向开掘出来的水平巷道,它们没有通到地面的出口。根据用途又分为运输干巷、通风

  平巷等等。——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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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埃绍夫的孩子都知道的“湿笛子”老矿井,它这个出口被丛生的杂草掩

  盖住了。秋天刮起风暴的时候,这里经常有狂风在凄惨地呼啸,迸出地面的

  地下溪水,沿着石头轻快地流向埃绍夫,流到小桥附近。

  想不到,我会到这儿来了!我不明白,“长鼻子”矿井是偶然塌的还是

  杜比故意搞塌的。要是偶然塌的,那我就该回到别墅,注射完最后一次抗病

  毒血清,并且让我的主人安心。何况我的钱还放在那里。但是,假如这都是

  为了摆脱我而故意安徘的,那该怎么办?看来这一种可能性更大。他拿我作

  了他那病毒的实验,我不相信他说的吉耳蛇会传染疾病的鬼话,他治不好我,

  怕出丑,于是就……

  我决定等待一个时候,暂时就让杜比认为我已经永远留在“长鼻子”里

  头吧。往后看情况再说……

  一个戴鸭吉帽的矮人伏在矮村丛中一块空地上,用望远镜往上聚精会神

  地看着,我认得这个矮子,在药房里撞了我一下的是他,窥探杜比的别墅的

  也是他。现在我又遇见他在于同样的勾当。他一心一意地窥探着别墅,连我

  走到他背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他都没有听见。生活已经教会了我少管闲事,

  而且偶然认识的人也让我受够了。我并不打算理睬他,可是我脚底下的干树

  枝忽然发出的清脆的折断声,使矮人回过头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生气地间。他那布满小皱纹的圆脸上露出极端

  不满意的神色。

  我粗鲁地回答道:“我没打搅你,可是你不该横趴在道路上,留神我的

  汽车轮子把你压死……”

  矮人嘟哝道:“道路在下边。别在这儿捣乱。瞧你这份吓人的模样儿……

  大概你刚到地狱里逛了一趟吧……”

  我说:“你猜着了,我在那儿看见好多了不起的钟乳石洞。再见。”

  于是我就往下面的公路走去,但是矮人把我叫住了。

  我回过身来:“怎么着?你要干什么?”

  这时矮人站在一棵松树旁边,热情地抬了抬便帽的帽檐,微笑着说:

  “别当我是坏人。我不过是个穷人,打算逮鸟儿。我正在用望远镜找乌

  窝跟放套索的地方。”

  “这跟我没关系,”我冷冷地口答,接着就走开了。

  六

  我轻轻敲了敲布里吉的窗户,然后在门口喊了他一声。“皇家之虎”的

  老主顾,想搞点不便声张的小买卖的时候,通常都这么办。

  布里吉不慌不忙地把圆得像个皮球、头发剪得短短的脑袋瓜探出窗外。

  和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比起来,他一点也不显老。

  “布里吉,晚上好,”我说,同时竭力使说话的声调不带着过分神秘的

  气氛。

  布里吉圆脸上的浅绿色眼睛并没露出打招呼时的亲切神情。

  “晚上好,”他懒洋洋地咕哝了一声,显然等着我往下说。

  这位小酒馆老板办事喜欢干脆利落。所以我用老朋友那不大客气的口吻

  说:

  “布里吉,你听着,你买不买我这个矿灯跟水壶?旅行跟野餐用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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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真是活见鬼,这么点小事就让我搁下正经事!”布里吉一面不满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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