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早了点,不过我喜欢早点上楼休息。因为,我喜欢在一天忙完之后的时光
里享受独处的滋味。”
“你有阅读的习惯? ”
“没有,探长,不过我有写东西的习惯。”
“原来你也喜欢写作? ”
“让你很失望,是吗? ”
“只是引起我的好奇而已。你都写些什么——或许我不该这样问吧? ”
“我写一些和自己真实处境不相干但又无伤大雅的女英雄传奇,如此而已。”
“蒂达是个女佣,有兔唇,而且还有自杀的倾向。这是玛琳故事中的一段情节。”
她注视着他有好一会儿的时间,然后说道:“你真是一位非常古怪的警察。”
“我怀疑你对警察的定义其实就是古怪二字。”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可以
告诉你阿姨我在这里吗? ”
不过现在已无需多此一举了。就在伊莉莎白跑上楼时,费奇小姐已经在大厅了。
她用一种惊讶远胜于悲伤的口吻说道:“伊莉莎白,你迟到了五分钟! ”接着她把
目光转到这名探长身上,“嗯,嗯,他们的确没乱讲。不会有人把你当成一名警察。
进来吧,探长。我早就想见你了,我是指以正式的方式。上次的会面根本谈不上是
会晤。请到起居室来,那是我工作的地方。”格兰特为打扰她的晨问口述工作而致
歉,不过她佯称自己很乐意把这项工作延后至少十多分钟,反正是和这个“乏味的
女孩”一起共事——格兰特则把这个“乏味的女孩”视为费奇女英雄。
看来费奇小姐也是一样,在星期三晚上很早便就寝了。她实际就寝的时间是在
九点半左右。
“当一个家庭像我们一样,成天都得混在一起,”她说,“那么到了晚上,他
们就会有早早进房休息的习惯。”
那天晚上,她听了一个广播剧,半睡半醒地听到她姊姊进到屋子里来。不过总
而言之,那晚她入睡得很早。
“进来? ”格兰特说,“盖洛比太太当时外出? ”
“是的,她去参加一个WRI 的聚会。”
接着,他又问了费奇小姐一些有关西尔的事。她对西尔的看法和观点是,这个
人有时很有责任感,有时则相反。他感觉到她对有关西尔的事,态度令人意外地有
所保留,就好像如临深渊似的;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当他问到“根据你的观点,‘是否有任何征兆显示西尔和你的外甥女有陷入情
网的可能? ”时,她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并以快速和断然的口吻说道,“不,当然
不可能! ”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
“我亲爱的先生,任何一位美国男士都会对一个女孩投以注意的目光。这是一
种自然反应,自然到就像呼吸一样。”
“你认为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
“我确定他没有。”
“你外甥昨晚告诉我,他和西尔每晚在河边的路上都会打电话给你。”
“是的。”
“是否这栋屋子中的每个人都知道有关星期三晚上的事? 我的意思是,他们是
否都知道这两位男士是在那里露营的? ”
“我想是吧。这个家的人当然都知道;每一位成员也都急于想知道他们的进展。
因此我想每个人都知道了吧。”
“非常感谢你,费奇小姐,你实在太好了。”
费奇小姐把伊莉莎白叫进房里,她让伊莉莎白带着格兰特去见她母亲,然后再
回到起居室里继续记录玛琳故事的最新进展。
盖洛比太太是另外一位缺少不在场证明的人。当晚她到村庄的聚会大厅参加WRI
聚会,并在九点半散会的时候离去。她是和伊斯登·迪克生小姐做伴一起回家的,
两人在岔路口分手。她回到家中时大约已经十点了,也可能更晚些;她是散步回家
的,因为那晚的夜色太迷人了;她是从前门进入的,因为厨子兼管家布雷特太太永
远都会把后门锁上。
艾玛·盖洛比此刻没有愚弄他的能力,因为他见过太多像她这样的人,沉着的
外表下隐藏的是无情的物质主义的虚诈。是否为了她的女儿,她让西尔落入她一手
安排的计划? 他向她讯问了有关西尔的事,但没有得到任何新的线索。她称赞西尔
是个非常迷人的年轻人,大家都喜欢他,因此也都为这个悲剧心碎。
格兰特像白痴似的以简单的“是”或“不是”来回应她的陈述。
盖洛比太太让他感觉到一股微微窒息的压力,因此在她离开为他把爱丽丝叫来
时,他暗自窃喜。
爱丽丝星期三晚上和园丁外出,直到十点过一刻才回来。布雷特太太在她回来
之后上了门锁,两人上楼后各喝了一杯热巧克力,然后就到后面厢房就寝。爱丽丝
真的为莱斯里·西尔所遭受到的意外难过不已,她表示自己不会再看到这么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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