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见了,对这个案子似乎没什么影响,也说不定根本就不重要。只
是个奇怪的东西,让我挥之不去。”
“你想他在崔宁庄园时曾遭遇过什么? 勒索吗? ”布莱斯终于感兴趣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有勒索的事。”
“箱子里可能放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那种形状看来也不可能是信件,难道会是
些文件? 一大捆文件。”
“我不知道,说不定是。不管是不是跟勒索有关,他一定用尽各式各样的手段。”
“勒索歹徒通常花样多着呢。”
“没错,但是西尔看起来很单纯。只有贪婪自私的人才贪得无厌,但是我觉得
他一点都不像。”
“别想那么多了,格兰特。稍微冷静下来,想想有没有可能的勒索歹徒。”不
再继续猜测之后,他无趣地说,“是呀! ”然后问道,“你认为在崔宁庄园中有谁
可能是这个勒索者? 盖洛比太太有可能,你说呢? ”
“的确。”格兰特说道,重新把艾玛·盖洛比想了一遍,“对,的确很有可能。”
“嗯,可能的人选并不多,但我想拉薇妮亚·费奇从未给人放荡的形象吧? ”
格兰特想到和气而带点焦虑的费奇小姐蓬乱的头发上还插着铅笔不禁笑了出来。
“的确想不出哪些人有嫌疑。我认为如果真是勒索案件,肯定与盖洛比太太有
关。那么,你的推论是,西尔遭人谋害,但和伊莉莎白·盖洛比完全无关。”格兰
特并没有立刻接腔,因此布莱斯又接着说道,“你认为是宗谋杀案,是吗? ”
“不是。”
“不是! ”
“我觉得他并没有死。”
双方沉默了半晌。随后布莱斯倾身向前,语气镇静地说,“格兰特,你给我听
清楚,你这个机灵鬼,还真是名副其实。但是当你想尽办法运用智慧时,却往往聪
明过头了。拜托你稍稍节制一点行不行? 你已经耗了一整天打捞整条河,希望能找
出溺毙的人,而现在你竟然告诉我,你认为这个人根本没有淹死。你倒说说看他会
做什么? 打赤脚离开吗? 还是乔装独脚人蹒跚地撑着橡木拐杖,闲暇时还会把不用
的拐杖抛来抛去? 你说他会到哪儿去? 日后靠什么为生? 说真的,格兰特,你的确
需要休个假。你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警
探,会在处理‘断定溺毙失踪’的案件时又突然冒出另一个与本案完全无关的荒唐
念头? ”
格兰特继续保持沉默。
“别这样,格兰特。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了解你的想法。你明明
已在河里找到了他的鞋子,怎么又会判断他并没有淹死? 那鞋子是怎么掉到河里的
? ”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长官,我早就可以结案了。”
“西尔会随身携带备用的鞋子吗? ”
“不会,只有脚上穿的那一双。”
“就是在河里找到的其中一只。”
“是的,长官。”
“你还是觉得他没有淹死? ”
“是的。”
双方再度保持沉默。
“格兰特,我真不知该相信哪一样:你的胆识还是你的想像力。”
格兰特一言不发。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觉得自己说了太多话。
“你能否说出个理由,不论多荒谬,说明他还活着? ”
“我想到一个。他可能遭到绑架,绑匪刻意把鞋丢进河里造成溺毙的假象。”
布莱斯夸张地投以佩服的眼神,“我看你是选错行了,格兰特。你是个优秀的
侦探,但如果你是侦探小说作家,想必早就赚大钱了。”
“这只不过是为答复你的质疑而想出的合乎情理的解释而已,长官。”格兰特
柔和地说,“我并不是真的这么认为。”
布莱斯听他这么说之后稍微缓和了下来,“快想出解决办法吧,道理可以随变
化而应变,但不应强迫他人信服! 明白吗,明白吗? ”讲完之后他注视格兰特沉着
的脸庞好一会儿,然后放松地缓缓坐回椅子里笑道,“你那张他妈的扑克脸! ”他
温和地说,并将手伸进口袋里找火柴。
“你知道我最羡慕你哪一点吗,格兰特? 你的自制能力。
不管对人或对事,我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这对我或其他人来说都不是好
事。我太太说那是因为缺乏自信,害怕自己无法达到目标才会如此。她曾在摩里学
院修习六堂心理学课程,对人类的内心思想了如指掌。你的脾气温和,我相信你一
定他妈的非常有自信。“
“我不知道,长官。”格兰特逗趣地说,“当我报告时我尽可能地保持平和并
让你知道,到目前为止这个案子跟你四天前交给我处理时一样,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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