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英的娘说:“对不起兰英的不光是你,还有我,当初我要不是要死要活的逼她,哪知道有今天的结果呀。”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叶根英说:“爹、娘你们别说了,都是我当儿子的无能,都是没钱闹的。不过这些年来使我后悔的是,我不应该听信张振玉所说的话,把刘翠翠从柱子娘家骗出来交给王桂花,让翠翠那么小个孩子就吃了那么大的苦。庆幸的是刘翠翠逃出了虎口,遇到齐老师,她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作孽了,哪有脸还活在这个人世上啊。”
叶兰英边哭边擦着眼泪说:“你们都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越勾起往事就越心酸。我相信以后会好的,就当我在婚姻的路上做了一场梦吧。”
叶兰英的爹说:“兰英,你再同刘锁林唠唠,重新合好吧,就当以前都是爹和娘的错。”
叶兰英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哎,有些错误是能纠正的,有些错误是无法纠正的啊!”
叶根英说:“兰英,你和锁林说说,不是我有意去骗刘翠翠的,那都是张振玉使得坏。我当面向锁林赔罪也行,锁林可别记前仇啊,他家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对了,你不是说要鼓动刘锁林承包乡农机站吗,那两万块押金我出。”
刘翠翠和刘锁林在赵玉香的石碑前摆好了祭品,点燃香火。刘锁林又把酒洒在墓碑后,跪在墓碑前磕着头,然后,他和翠翠烧着纸钱和元宝。
刘翠翠拿起一把鲜花、祭品和纸钱来到旁边的墓前说:“不知名的死者,我来悼念、悼念你。十年了,没有亲人来看看你,也没人给你送点钱,送点吃喝,你也够可怜的,今天我给你送点,你就别去抢我奶奶的了。”
刘锁林过来拉起翠翠说:“你看她干什么,还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冤鬼呢?她把咱家害惨了!”
正在人们默默的向赵玉香祷告时,谁也没发现从山下风风火火的跑上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擦着汗水和泪水。等到了众人眼前,大家才看清了是叶兰英。叶兰英跑过来跪在赵玉香的碑前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后哭着说:“娘啊!兰英对不起你呀,在你临死前也没来看你一眼。”说着放声地痛哭起来,哭的把在场的人心都揪了起来。
因为大家知道叶兰英不光是在哭赵玉香的惨死,也是在哭这些年自己所遭遇的不幸和锁林对她的不理解。
翠翠蹲下抱着叶兰英的头说:“二婶,别哭了,你委屈的心,我知道。”
翠翠见刘锁林没什么反应就瞪了他一眼,推了一把说:“叔叔,你知道二婶的难处吗?你知道二婶为了咱家,尤其是为你忍受了多大的委屈吗?她要不是还想继续为咱家申冤,我们就早见不到她了。”说完回身又扑在叶兰英的怀里哭了起来。
哭了一阵后,刘翠翠又回头对刘锁林和大家说:“原来我也不太知道情况,是我在城里打工学习时,认识了王大章原来的秘书,他知道我和二婶的关系后才向我讲了实话。他说二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是对爱情绝对忠贞的女人。她并不肯嫁给王大章的傻儿子,是她爹治病需要一大笔钱,是她娘为了还这笔巨款,寻死寻活逼嫁,她才迫不得已的答应嫁给那个傻小子。在逼嫁的前几个天,二婶同王大章在医院的医务室里彻底摊开了牌,条件是必须立刻将我奶奶放出,否则宁死不嫁。说完打开窗户说:不答应条件就从窗户跳出去。逼得王大章毫无办法,当场写了字据。后来,叔叔从北京被抓回来后,也是二婶低三下四的和王大章求情,才把叔叔放了出来。”
说到这,翠翠撩开叶兰英的袖子说:“大家看,二婶到现在还留有被打的伤痕。那个秘书还说,有一次他去王大章家汇报工作,正看见那个傻小子用木板凳腿打二婶,嘴里连字都吐不清楚的说‘你不好,你不好,总趴在窗台上看人家。’有时二婶做梦喊叔叔的名字,每喊一回王大章的老婆就过来骂一回。大家说,二婶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呀,是什么力量让她支撑到现在啊。”
在场的人听了翠翠的情况介绍后,都说:“真难为叶兰英了,这些年吃的苦,遭的罪不比刘锁林少哇。”
刘翠翠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哭着的刘锁林制止了。刘锁林说:“翠翠,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翠翠说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我小时候不懂事,你咋也看不明白呢?”
就在翠翠为叶兰英擦着眼泪时,刘锁林才注意到这几年叶兰英显老了许多。才刚刚三十岁正是女人最好时光的时候,她的额头和眼角上出现了沟纹。刘锁林深深的低下头流出了泪水。
翠翠扶着叶兰英,锁林跟在后面向那间小屋走去。赵玉香的碑前那三柱香还在冒着青烟,这烟线带着刘家的苦难一直升到树丛顶端才消失。
翠翠扶着叶兰英进到屋后,对叶兰英和刘锁林说:“给我爹和奶奶申冤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等我学好法律之后,由我来办。你俩好好研究一下承包公社农机站的事吧,我得回城里上夜班了。”刚出门,翠翠又把刘锁林叫出来,小声说:“叔叔,二婶可是一直的在爱着你呀。你不知道,二婶到现在还是个处女呢,那个傻小子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没贴着二婶的身子,你可要好好的对待人家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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