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不大可能接近。”
“你让他去租一架飞机,当然不是说他本人,我是说‘59200/5/3’或‘59200/5/2’。”
“‘59200/6/2’是什么人?”
“是桑切斯教授,先生。可是飞机会被打下来的。那个地区有政府空军的飞机巡逻飞行。”
“空军飞机在那里干什么?”
“监视叛乱分子的活动。”
“这些不过都是政府方面自己说的,我始终有一种感觉,霍索恩。”
“什么感觉,先生?”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叛乱分子,他们纯粹是臆想出来的,不过是古巴政府要在那里实行检查的接口。”
“我希望您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的判断如果正确,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局长兴致勃勃地说,“要是我说错了,我担心他们——霍索恩。”他戴上眼镜,墙上的光不见了,“霍索恩,你上次在这儿,是不是跟詹金森小姐谈到过给‘59200/5’配个秘书的事?”
“是的,先生。她那儿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一个叫比阿特丽斯的姑娘可以考虑。”
“比阿待丽斯?我怎么就是不爱听这种教名。受过正式训练吗?”
“受过。”
第三部分·第一章
那是沃莫尔德永远也忘不掉的一个晚上。他选中了“热带”夜总会庆贺米利的十七岁生日。这里比“国家”夜总会要多一些无害的游艺设施,可他们还是要经过好几个设着轮盘赌的拥挤房间才能进到有歌舞表演的场子。这里的表演舞台是露天的,合唱队的姑娘们在高大的棕榈树下排成了一行六米长的队伍,粉红色和紫色的灯光交叉地照射在地板上。一个身穿天蓝色夜礼服的男人正操着英裔美国人的口音唱着歌。后来钢琴被推进了旁边的小树丛中,跳舞的演员们象些从树丛里飞出来的笨拙的鸟儿一样退下台。
“这儿太象阿登森林了,”米利欣喜若狂地说。女监护人不在,她喝了一杯香槟就走了。
“阿登森林不可能有棕榈树,也不可能有跳舞女郎。”
“您过于认真了,爸爸。”
“您喜欢莎士比亚吗?”哈塞尔布克医生问道。
“哦,我不喜欢莎士比亚——他哪儿来的那么多诗。您听听——简直象个传令兵:‘上帝啊,君主向前开进了,’‘于是我们满怀欣慰奔赴沙场。’”
“这是莎士比亚写的吗?”
“反正听起来象莎士比亚的。”
“你乱说些什么,米利。”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我想,阿登森林终归也属于莎士比亚。”哈塞尔布克医生说道。
“是的,不过我只是在拉姆写的《莎士比亚故事集》里才读到过他。他不要传令兵,也不要亲王,诗嘛,也一样。”
“你在学校里还学这些东西吗?”
“不,我是在爸爸的房间里找到这么一本书的。”
“原来您是用这种办法读莎士比亚啊,沃莫尔德先生。”哈塞尔布克医生略感吃惊地问。
“不,不,我不读,我不过是给米利买的。”
“那为什么那天我借它看时,您还不高兴?”米利说道。
“我并没有不高兴,我只不过不喜欢你到处乱翻,特别是翻看那些与你关系不大的东西。”
“看您说的,就好象我是个间谍。”
“亲爱的米利,过生日可别拌嘴,你别冷落哈塞尔布克医生呀。”
“您为什么这么沉默,哈塞尔布克医生?”米利边问边往杯里倒了第二杯香槟。
“哪天你一定要把拉姆写的那本书借给我看看。我也发觉莎士比亚的东西太难。”
这时一个穿着紧绷绷制服的非常矮小的男人朝他们这边挥了挥手。
“您没什么愁事吧,哈塞尔布克医生?”
“亲爱的米利,你过生日我还能有什么愁事。当然年纪是个例外。”
“十七岁也不老啊?”
“对我来说,这十七年过得太快了。”
那个穿紧身制服的男人站在他们的桌旁鞠了一躬。他长了满睑麻子,看去就象海边那些长期受海风侵蚀的斑驳石柱一样,手里拖着一把几乎同他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椅子
“爸爸,这就是塞古拉警长。”
“我可以坐下吗?”也没等沃莫尔德回答,他就挤在米利和哈塞尔布克医生中间坐下了,“我很高兴见到米利的父亲。”这位塞古拉警长明明使沃莫尔德几人感到不快,可是还不容他们抱怨,马上就让桌上的几个人感受到了他那不可一世的骄矜,“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米利。”
“这位是哈塞尔布克医生。”
塞古拉警长理也没理哈塞尔布克,就给米利杯里斟满了酒。他朝一个侍者大喊道:“再给我来瓶酒。”
“我们这就告辞了,塞古拉警长。”沃莫尔德说。
“这是什么话,您是我的客人,才刚过十二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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