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富恩特斯博士并不真是……我是说他不大重要。”
“但是东方省那些建筑物却很重要。您那些间谍好象都很容易出问题,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看您还是警告一下桑切斯教授和那个姑娘。”
“姑娘?”
“那个跳脱衣舞的舞女。”
“为什么要警告他们?”沃莫尔德无法向她说明自己根本没有间谍,也从未见到过西富恩特斯博士和桑切斯教授,特雷莎和劳尔这两个人甚至都不存在,何况劳尔就是为了被弄死才活着的。
“米利叫这东西什么来着?”
“喷雾管。”
“我好象在哪儿见到过它。”
“我想您会见过,大多数牌子的吸尘器都有。”沃莫尔德从她手里接过那根管子,他也记不清在寄给霍索恩的图纸到底画没画上它了。
“我现在该干什么,比阿特丽斯?”
“我看您那些人马目前应该隐蔽一个阶段再说。这里当然不行。太聚堆了总是不安全。您那位轮机长怎么样——能把他们偷偷送到船上吗?”
“他出海去西恩富戈斯了。”
“他可能也要出问题,”比阿特丽斯想了想说道,“天晓得他们为什么让你我活着回来,
“什么意思?”
“他们很容易从正面向咱们开枪。也许利用咱们做诱饵?当然,如果不行,可以把诱饵甩了。”
“您真是个让人佩服的女人。”
“哦,说不上。咱们又回到《娃娃画报》的天地里来了,您可以指望自己很走运。”
“为什么?”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他们可能是《每日镜报》的人。眼下这个世界是由着一些大报刊的心思随意描绘的。我丈夫原来就是从《文汇》月刊干起的。咱们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他们属于哪家报纸。”
“他们?”
“可以先推测他们属于《娃娃画报》系统。可能是俄国间谍,德国或美国间谍,对不对?不过最可能还是古巴人。那些混凝土建筑物一定是政府修的。您说呢?可怜的劳尔,我倒盼着他快点儿死。”
沃莫尔德真想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可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呢?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劳尔遇难了,哈塞尔布克医生这么讲的。
“咱们先去‘上海剧院’,它开门吗?”比阿特丽斯说。
“第二场演出还没有完。”
“要是警察不在那儿就好了。他们当然不必动用警察去对付西富恩特斯,他可能也算得上是重要人物了吧?搞谋杀,必须避免闹得满城风雨。”
“您家里没有后门吗?”比阿特丽斯打开床头灯,走到窗子跟前。
“没有。”
“那咱们得搞一个,”她说得很轻巧,仿佛她就是建筑师一样,“您认识那个一瘸一拐的黑人吗?”
“是说乔吧。”
“他刚才慢悠悠地走过去。”
“这人老卖那些下流画片,这会儿一定是回家去。”
“拖着那条瘸腿,他当然没法跟踪您。他很可能是他们的情报员,不管怎样,咱们必须冒险。今晚他们显然要搞大搜捕。先通知妇女儿童。那位教授可以稍微等等。”
“不过我从来没在剧院里面见过特雷莎,她在那里可能叫另外的名字。”
“她就是一丝不挂,您不也能认出来吗?但我想咱们还是看穿点儿衣服的,象日本人那样。”
“我认为您不该去。”
“我一定要去。如果我出事了,还会有别人来干的。”
“我是说‘上海剧院’,那里可不是《娃娃画报》。”
“也不是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举行婚礼。”比阿特丽斯说道。
2
“上海剧院”座落在离阴沟不远的一条狭窄的街上,周围尽是些门面很小的下等小酒吧。剧院广告牌上写的正在上映的电影片名是《最后一遭防线》。不知为什么,入场券都在马路上叫卖。大概因为剧院没有售票室,所以休息室挤满了想在幕间休息时捞点外快的人,他们转来转去地兜告春宫照片。街上那些为妓女拉客的黑人饶有兴趣地看着沃莫尔德和比阿特丽斯,在这种地方是不容易见到欧洲女人的。
“这儿好象离家很远。”比阿特丽斯说道。
两张票一共花了一比索二十二分。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空位子。一个男人刚把他们引到空位上,马上就冲沃莫尔德掏出了一沓春宫照片,要价一比索。沃莫尔德没要,那人接着又从衣袋里掏出另一沓。”
“想买就买吧,”比阿特丽斯说,“别不好意思,我看电影,不看您那边。”
“这儿的电影和这种画片没什么两样。”沃莫尔德说。
这时又过来一个接待员问比阿特丽斯是不是想买点大麻烟?
“Nein,danke,”她一下不知该怎么讲才好了。
舞台两边的广告栏贴满了隔壁多家夜总会的广告,吹嘘各自的姑娘美似天仙。另外还有一张用西班牙文和蹩脚的英文写的禁止观众骚扰、挑逗舞女的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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