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那一刀足可要他们的命,就像你射进我身体里那些他妈的子弹一样。但我不是普通人,是不是?我曾在河边饮过水,法力无边,所以她只是伤了我,然后逃走。也许她认为已杀了我。
“但她杀不了我,我走到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警察出现。我认为她迟早会回来,只要在外面等就好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星期四吧?我晃荡了一整天,她也没回来。于是星期五我又耗了一天,直到星期六她仍未出现。我想如果不采取行动,那将会无限期地等待下去。
“我知道她上班的报社,对不对?我认为里面一定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我到达那里时,条子竟然先到了。”
“有人被裁纸刀刺死,而且还留下字条,看起来像是我干的,诡异吧?不管怎样,我在那里待到条子走,只剩下我和那编辑。我已准备好要跟踪他,从隔壁洗衣店拿了一件衬衫,还有一顶牛仔帽,把它们藏在外面,然后我又宰了一个正要进到车里去的婊子,再把她的车开到论坛报停车场边上。我检查了一下她的皮包,只有一些化妆品可派上用场,聊胜于无。最后将我的衣服搬上车。
“一切准备就绪,我等了一会儿,那编辑出来了。他非常仔细的将车子检查了一遍,好家伙,幸亏我没坐在里面。
“于是我一路跟踪他到土桑,接下来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当你们跑掉之后,我想到用火通你们出来,于是用清洁剂在四个地方放火,那把火烧得可真漂亮。
“我本来一定可以逮到你们的,只是太过于自信,不在乎你那把枪。结果,狗屎,没能获得全胜。”
“你过来听一下比较好,蕾茜。”
“为什么?”
“知己知彼嘛。”史考特说。
她点点头,其实心中希望能够离开,不要出现在霍山姆的面前。他的声音令她感到作呕和恐惧,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不知道。”她说。
“你如果要和我一起写这本书,”史考特说:“你就得多听一点他所讲的,也许会让你多一些灵感。”
“是,没错。”
史考特把录音带重新播放一遍。“好吧,”霍山姆的声音。“你们要我说,我就说。”
杜肯走到前门的窗边,他跪下来向外窥探。
在看南西?想办法救她?
“我真正想要的人是蕾茜!”
她试着在心里想在外面待援的南西,对这些话听若罔闻。
那女孩留在外面,到现在已快一小时了。杜肯花了许多的时间注意她的情况。“她的嘴被堵住了。”他曾告诉过青苗。难怪听不到尖叫声。
杜肯也考虑过将绑住她的绳子射断,但即使如此能使她松绑,但在她能跑回屋子之前,早就被乱枪打烂,尤其是她和珍那肥胖的身体紧绑在一起。也许等天黑之后……
录音带继续在播放,蕾茜注意地倾听着。她对死在霍山姆手下的名单,感到震惊;也被他粗野夸大了的言辞所惊吓。
她满怀恐惧地听他叙述可怕的隐身法,想像那颗狰狞的头颅,把豆子从它眼中挖出来,以及喝血的那一幕,使她差点作呕。当他描述到袭击寇拉的时候,她战栗地回忆起自己在家里黑暗浴室中的遭遇。
他故事中的变态及杀戮行为,一直不断地进行着。蕾茜很想到厨房去,站在水槽边上打开水龙头,让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他可惜的声音。但她发现她走不开,潜意识强迫她要继续听,就像每次采访意外死亡事件时,她既害怕又为死者难过,但又很想看一眼他们支离破碎的尸体。
史考特轻轻将卡式录音带翻了个面。
接下来就是霍山姆到了绿洲镇,在电话簿里找她的名字。她想起两年前深夜里那一连串的粮亵电话,弄得她心力交瘁,一直到她换了个未登记的号码之后,才免除掉这个梦魔。现在反而要感谢这些电话了,新的号码至少拖延了霍山姆对她的侵袭,如果她不去霍家商店的话……
当她听到霍山姆说到吃狗肉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然后他又跑到高中的淋浴间里,偷摸那些女孩子,还跟踪一个回家并强暴了她。蕾茜几乎认识绿洲镇上每一个人,那女孩可能会是谁呢?真替她难过。
当他说到折断他母亲的手指时,蕾茜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她不想听那残忍的手法,于是用手指将耳朵塞住,但脑海中依然浮现他将爱丝大卸八块,然后用玻璃纸包起来的情景。史考特坐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满脸忧戚地看着她,忽然又脸红耳赤的转过头去。
蕾茜松开手指,正好听到霍山姆说:“噢,她真棒,棒透了。”他到底在说谁?“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史考特腼腆的朝她微笑一下,然后低头看地板。
蕾茜刹那间明白了,她忽然觉得全身发热。坏透了,霍山姆强暴了她,还在那里大放厥词,还要史考特……对于像霍山姆这种王八蛋,你还能期待他说什么?
蕾茜听霍山姆述说自己是如何藏进她的车内;如何潜入她的屋里;当她打电话的时候,他离她有多近。蕾茜惊怖地等待他描述袭击她的经过,她看了史考特一眼,他盘腿而坐,两手放在膝上。“这一次要比上次有意思多了,因为她是清醒的,任何颤抖和喊叫……”史考特抬起头来看着她,蕾茜看见他眼中闪现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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