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绝不愿意当皮那,”我说。
多尔用雪茄做了个很随便的动作。“已经有人处治了他……这个花招耍的既小心又不露声色。他们不是一个劲老这么干,赌金数目也平平,也不是每场都赢。他们不能那样做,系电线轮盘好不到那样。”
我耸了耸肩膀,在椅子上转动了一下。“这件事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我说,“这一切只是安排好了来对付我的吗?”
他柔和地笑了笑,“见鬼,不是!有些是碰巧——最高级的陷害也要靠碰巧。”他又挥动了一下雪茄烟,淡灰色的烟带卷曲着钦绕过他那狡黠的小眼睛。外间屋里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我有些关系人,我得让他们高兴——即或我不喜欢他们所有的鬼把戏,”他简单地补充说。
“比如曼尼·坦南?”我说,“他经常到市政厅去。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好吧,多尔先生。你指望我替你做些什么事呢?要我自杀吗?”
他大笑起来。肥胖的肩膀快活地摇晃着。他伸出一只小手,手掌对着我。“我可不愿意那么想,”他干巴巴地说,“另外的办法更好些。那就是关于山依被杀的舆论。是不是地方检查厅的那个混蛋没有你就不能对坦南提出起诉,我还没有把握—一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向人们推销这种说法,说为了封口,把你干掉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靠在书桌上,横过桌子朝多尔俯过去。
“别开玩笑!”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声音也有点发尖了。他一只手伸向抽屉,把它拉开一半。他手的动作非常迅速,同他身体的动作恰成对照。
我微笑着低头看他的手,他把手从抽屉上移开。我看到抽屉里尽靠外边有一支手枪。
我说:“我已经同大陪审团说过了。”
多尔靠在椅背上对着我笑了笑。“人总会弄错的,”他说,“即令是精明的私人侦探……你可以改变你的想法——把它写成书面的。”
我很温和地说:“不。我会被控犯伪证罪——这我无法推脱,我宁肯被控犯暗杀罪——这我可以推脱掉。特别是芬韦泽先生会希望我推脱掉。他不希望损伤我这个证人。坦南案件对于他太重要了。”
多尔平静地说:“那么你要设法推脱了,老弟。即使你推脱了谋杀的罪名,你也会声名狼藉,因而大陪审团不会单凭你的证词来判定曼尼有罪。”
我把手慢慢伸出来,搔着猫耳朵。“那22000元怎么处理呢?”
“可以都归你,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毕竟这不是我的钱……如果曼尼被证明清白无辜,我还可以用我的钱再给你加上点儿。”
我搔搔猫的下颚。它开始得意地咕噜咕噜哼着。我把它轻轻抱了起来。
“是谁杀了路·哈格,多尔?”我问,眼睛没有看他。
他摇摇头。我笑着看了看他。“你这只猫真漂亮,”我说。
多尔舔舔嘴唇。“我看这小坏蛋喜欢你,’驰张嘴笑着,对这种想法显得挺得意。
我点点头——把猫朝他脸上扔去。
他喊叫一声,两只手举起来抓猫。猫在空中干净利索地一拧身前爪抓挠住——一只爪子抓破多尔的面颊,像撕香蕉皮一样。他大声高喊着。
我从抽屉里拿起手枪,把枪口顶在多尔的后颈上,这时候毕斯雷和方脸膛男人躲躲闪闪地进来了。
刹那间形成一种戏剧性的场面。这时猫拚命地从多尔手臂里挣脱出来,猛地跳到地上,钻到书桌下边。毕斯雷举起大鼻子手枪,但是他的神气却显出他不知道拿这支枪该怎么办。
我把枪口使劲扎进多尔的脖子,一边说:“第一个吃枪子的是弗兰克,小伙子们——这绝不是说着玩的。”
多尔在我面前哼哼着。“别着急!”他向他的打手咆哮着。他从胸兜里拿出一条手帕开始轻轻擦着抓破流血的面颊。歪嘴的男人开始沿着墙侧身向我靠近。
我说:“别觉着我喜欢这一套,我可不跟你们闹着玩。你们都原地别动。”
歪嘴汉子停住脚步,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他的手一直放在下边。
多尔半扭过头,想回头跟我说话。我无法看清他的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他似乎并不惊慌。他说:“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我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你,如果我想这样做的话。现在你在什么地方?你要开枪,那你的处境比依我刚才说的去做还要糟糕。我看这象是个僵局。”
我通盘考虑了一会儿,这时毕斯雷相当高兴地看着我,对他来说,好像这不过是例行公事。另外那个人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我使劲听,房子的其他部分好像很安静。
多尔往前移移身,离开了枪口说:“怎么样?”
我说;“我要出去。我有一支手枪,这论好像可以用来打死任何人;如果我不能不这样做的话。我十分不想这样做,只要你让毕斯雷把我的钥匙扔过来,那个人把从我这地拿走的枪还给我,我就忘记这次绑架的事。”
多尔懒洋洋地耸耸肩膀,摆动了一下胳膊。“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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