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西德尼·波蒂埃(Sidney Poitier,1927-),美国著名黑人演员。
“还经常有人冒充沙皇的女儿。”我补了一句。
“冒充心理医生。”他说,“就跟小朋友扮家家酒一样简单。更何况一半以上的病人都是无病呻吟。”
我拿起咖啡壶,把杯子倒满。我说:“从指纹着手,大概也行不通吧。”
“你开什么玩笑?火场哪里还找得到指纹?我们在中央公园西路倒是找到一些,数量不多,没有办法辨认哪一枚是他的。”
“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任何一枚指纹多次出现。我想他大概打扫得很勤,而且特别注意指纹,一有机会,就把它们擦得干干净净的。这么说应该不夸张吧。我们所釆集到的指纹,理论上有一大堆应该是麦瑟罗街那群人的,因为他们经常来这里接受治疗,跟他们勇敢的领袖进行个别治疗,或集体治疗。这样留下的指纹就不少了,但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比对,因为盐酸不止洒在他们的脸上,连他们的手指都没有放过,又狠狠地烧了一下,什么都不剩了。”
“一团模糊,面目全非。”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我喝了一口咖啡,“他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哪里?布鲁克林?”
“他可不是走着去的。”
“地铁吧,我想。除非有人能指认他乘的是出租车。到目前为止,没有司机出面说他载过这个神秘乘客。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他不是坐出租车过去的。”
“他会不会有辆车呢?”
“目前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在管理所里找不到,没有任何的车辆登记。”
“我想他应该有辆车。”
“登记在别人的名下?有可能。”
“我想他和伊凡科也是开车到霍兰德家去的。我一直这么想。”
“有可能。但不代表他是开车到麦瑟罗街去的,不是吗?”
“没错。”
“他又没扛两大枕头袋的赃物,马修。他完全可以乘地铁,没人会多看他一眼的。”
“这倒是真的。”
“也许他搭麦瑟罗街那伙人的便车,先打个电话给谁,然后叫那个人去接他。到了之后,这些人束手就擒,排着队让他一刀一刀地杀。你觉得可能性不大,对不对?他们不太可能先约好,然后再把这个心理医生载到麦瑟罗街,是吧?”
“我想他们是会去接的。”
“如果他有车,”他说,“那么当天他可能是用别的方法赶到现场的。这样他势必得把车停在车库,或是附近的路旁,这部车迟早会被拖吊,然后被当成无主物品被公开拍卖。我们一辈子也查不出个名堂,因为这部车登记在别人的名下。”
“是啊。”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温特沃思说:“如果他是开车去的,车应该停在麦瑟罗街附近。”
“你这么想?”
“可是附近却没有。当然,他可能把钥匙插在上面,所以这部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对。”
“也许他记得把钥匙拿走,但结果还是一样。那个地方的孩子还没学会开车,就已经会用汽车的点火装置偷车了。”
“这话也是。”
“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地方藏身?你是不是要问我这个?你是不是要我随便找条街,找些兄弟挨家挨户去搜?”
“这种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没错。你说,最近有没有人失踪呢?”
“我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说,“没收到报告。但是,有多少人失踪之后根本没有报案?马修,我想躺在火场里的人是他了。”
“我想也是。”
“皮夹在他的口袋里,你知道的。已经是一团混乱了,先是被火烧,救火的时候,又被水喷,但里面有证件。是图书馆的借书证,可是这种玩意儿,你在时代广场花点钱,就会有人帮你做一张。谁管你上面的名字是真是假?”
“有没有驾照?”
“没有驾照,没有行车照,也间接证明了他没有车。”
“也许驾照和行车照上是别人的名字,他很小心,不但分开来收好,而且不让它们留在现场,因为以后还用得上。”
“然后他开着车,驶向夕阳。但他却把钱留在皮夹里,你相信吗?我的意思是说,谁会把钱扔下来呢?”
“多少钱?”
“一百七十块。”他说,“如果你忘记了,我再提醒你一次。这笔金额跟电脑上的描述一模一样,凶手离开按摩店的时候,口袋里就是这么多钱。一张一百,三张二十,一张十块,连钞票张数都丝毫不差。”
“金额完全正确。”
“没错。”
“他晃荡了一天,死的时候,皮夹里的钱,一毛不多,一毛不少。”
我们俩对望一眼,他的眼睛睁大了。“你猜到我心里想到的那个词了,是不是?”
“我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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