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地方在百老汇大街和第十二街的拐角处。我看不出来老板是阿拉伯人还是以色列人。”
“那有关系吗?”
“我讨厌说错话。我本来想说愿阿拉保佑你,但万一那是他最不愿意听的一句话那怎么办呢?所以我拿了找给我的钱就赶紧走了。”
“那样一定安全。”
“嗯。你昨晚错过了一顿很棒的晚餐。我吃了一半的炖肉,然后把另外一半冻起来,开始看那三个傻瓜的喜剧影集。我把声音给关了,但看来效果也差不了多少。看完我早早上床,睡了一个舒服觉,现在感觉棒极了。”
“看得出来。”
“反倒是你,看起来糟透了。喝苏打水会对人造成这样的影响吗?”
“显然是的。”
“也许你得睡太多了。有时候会这样。”
“有人是这么说的。”
电话响了,我走到后面的小办公室接电话,心想是不是威尔金打来的。结果是个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她想知道罗丝玛丽·罗杰斯①的新书进了没有。我告诉她我只买卖二手书,并且建议她打电话给布兰坦诺书店。她问我他们的电话号码,就在伸手去拿电话簿时,我突然回过神来,我在干什么啊,接着便挂了她的电话。
①罗丝玛丽·罗杰斯(Rosemary Rogers,1932-),美国历史浪漫小说作家。
我继续吃我的中东烧饼。卡洛琳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电话响时你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跨过去的。咖啡可以吗?”
“很好。”
“三明治呢?”
“美味极了。”
每个星期一和星期三由我买午餐到贵宾狗工厂去和她一起吃。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四由卡洛琳买午餐到书店来。星期五我们到外面吃,掷硬币决定由谁付钱。当然了,如果有生意上的应酬的话,这个规矩还是可以在最后一刻取消,比如我前一天就是和威尔金一起吃的饭。
“哦,”我说着吞下一大口三明治,“我并没有浪费早上的光阴。”
“我没说你浪费了。”
“我做了一些研究,关于守护神。”
“哦,是吗?我的守护神是谁?”
“我想你没有什么守护神。”
“为什么他妈的没有?”
“我不知道,我查了很多本书,并找到不少零零碎碎的名单。我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完整的名单存在。”我翻了一下,找到我稍早时候在记事本上做的笔记。“我告诉过你圣约翰的事,对不对?”
“对,不过我忘了。管什么店的?”
“书店的守护神。他于一四九五年生于葡萄牙。先是当牧羊人,后来变成了一个酒鬼和赌徒。”
“挺不错的嘛。然后他开始只喝苏打水,变成了圣人。”
“书上并没说苏打水的事。四十岁的时候他历经了中年危机,并搬到格拉那达。一五三八年他开了一家店——”
“卖书?”
“我想应该是,不过那个时候有书店吗?只有流动书摊吧。总之,两年后他创立了兄弟医护团,十年之后过世,他的照片现在就挂在我的书桌前,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看。”
“不是很想。这就是你全部的发现吗?”
“不止这些。”我看了一下笔记,“你问是不是有小偷的守护神。那么,狄司马斯①是贼的守护神。他是义贼。”
①圣狄司马斯(St.Dismas),在《路加福音》中,圣狄司马斯被认为是一个好的、悔过了的贼。
“是啊,我记得他。”
“他也是囚犯的守护神,还有圣约瑟夫·卡法索。贼和囚犯的确有重叠的部分,不过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囚犯需要多一个保护神,因为他们麻烦大了。”
“很合理。小偷就是贼,他们说的和做的是同一码事。而且好像并没有专门给小偷的守护神,不过倒是有一个圣唐斯坦。”
“他是谁?”
“锁匠的守护神。小偷和锁匠干的基本上也是同一码事,所以当他们有压力的时候,干吗不向唐斯坦祷告?当然,如果情况真的十万火急,小偷还可以跟圣裘泰迪厄斯或圣乔治祷告。”
“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做?”
“因为那两个家伙是绝望者的守护神。在我当小偷的日子里,有时候的确用得上他们。不过,我对遗失东西者的保护神,帕度瓦的圣安东尼就所知不多了。”
“所以如果找不到你要找的东西……”
“没错,嘿,你在笑。那表示我得感谢圣维特斯。”
“舞者的守护神?”
“喜剧演员。舞者有别的守护神,但别问我是谁。”
“狗美容师呢?”
“我必须查找更多的资料。”
“女同性恋者呢?你真的找不到任何关于女同性恋的神的内容吗?”
“唔,我的确想到了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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