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说,“不过我希望他对这件事口风紧一点。如果枪手知道你穿了防弹衣,他就会瞄准你的脑袋。”
“哎,我不会告诉威尔的。当然,我们根本不知道威尔是谁,不是吗?”
“如果我们知道,”我说,“他就不会成为我们的问题了。”
“你知道,”他说,“我自己也可能是威尔。”
“嗯。不,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怎么这么确定?”
“从他的信,”我说,“用词太高雅了。”
“你这浑小子。不过他的文笔的确有一套,不是吗?”
“是啊。”
“几乎让人盼望收到他的信。不过有件事情我并不引以为荣,你知道我看到那封给阿德里安的公开信时,当时的反应是什么吗?”
“你觉得这封公开信的对象应该是你才对。”
“该死,你怎么会知道?还是我太容易被看穿了吗?”
“唔,还有其他什么事会让你觉得可耻呢?”
“我没说我觉得可耻,只说我并不引以为荣。”
“我坚持原来的说法。”
“好吧,不过你没猜错。你还记得换一个灯泡需要几个演员吗?”
“我听过这个笑话,可是忘了。”
“五个。一个爬上梯子,其他四个在下面说。“在上面的应该是我!’律师也差不多。老兄,就这件事,你可以说我是有点像是在为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而参加试镜。全纽约最恨的人是谁?”
“沃尔特·奥马利。”
“沃尔特·奥马利?老天他是哪个……哦,那个把道奇队搬离布鲁克林的混蛋。他死掉了,不是吗?”
“我倒真希望他死了”
“你这浑小子就是不罢休,是吧?别管沃尔特·奥马利。谁是全纽约人最痛恨的律师?”
“如果这是个笑话,那答案就是所有的律师。”
“答案你已经猜到了,是雷蒙·格鲁利奥。”
“硬汉雷蒙。”
“你说的没错。我有一堆最惹人厌的客户,是那种你很乐于去痛恨的人。是谁说他从没碰过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威尔·罗杰斯吗?”
“管他是谁,反正我看他碰到的人还不够多。”
“而且他一定从没见过我客户名单上的人。阿拉伯恐怖分子,黑人激进分子,精神病杀人狂。沃伦·麦迪逊,他只杀了六名纽约警官。惠特菲尔德所接过的客户中,有谁比得上沃伦·麦迪逊?”
“里奇·沃尔默,”我说,“这个是最大的。”
“沃伦·麦迪逊跟里奇·沃尔默一样坏。你可以怪罪司法系统造成沃尔默被无罪释放。至于沃伦,你就只能怪罪律师。”
“真谦虚。”
“别管谦虚不谦虚了。谦虚在这一行是吃不开的。老兄,你听过那句中国诅咒吗?‘祝你找到一个谦虚的律师。’你看我们的朋友阿德里安怎么样?会不会有事?”
“我不知道。”
“威尔一点也不着急。这是他等得最久的一次,不是吗?我指的是从写公开信到动手之这段时间。也许是阿德里安的防护措施做得比较好,要杀他比较难。”
“也许吧。”
“或者他可能厌倦了这个游戏。或者他可能在跳到公共汽车前被撞死了。”
“或者他可能坐在公园板凳上,”我说,“然后很可能遭到某个人误杀。”
“杀他的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不是正在想你提过的那个朋友的朋友吗,在霍雷肖街被枪杀的那个。”
“哦,我大概因此才会联想到那个公园板凳的说法,”我承认,“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把拜伦·利奥波德排除在外。他一整天的唯一活动,就是走到对街,挑一张板凳坐。”
“所以你已经有点进展了,我的朋友。你已经排除一个人了。”
“我把你也排除了。”
“好极了。”
“还有我自己,”我说,“因为如果我是威尔的话,我不会忘记的。还有埃莱娜,因为如果她做了这类事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跟我说的。”
“因为你们两个有一种公开而诚实的关系。”
“完全正确,”我说,“还有马蒂·麦格劳。”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说,“不过我也把他排除嫌疑。帕特里齐奥·萨莱诺在布朗克斯被干掉的时候,他正在警察运动员联盟的一个晚宴上致词,而且罗斯韦尔·贝里死在奥马哈的时候,他在纽约。”
“功败垂成,”雷蒙说,“他在专栏里写的吗?我一定没看到。”
“我自己查的。”
“真的?”
“阿德里安曾说过,马蒂想给他做个独家专访,”我说,“但他接着又说他只想在电话里采访,而非当面采访。但我因此有了个想法。警方应该已经用各式各样方法检查过,排除了他的嫌疑。但我想自己去查查看也没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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