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邪恶追索(马修·斯卡德系列之十三)_[美]劳伦斯·布洛克【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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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想办法去赚它。”

  “用追逐威尔去赚,”我说,“或者追逐枪杀了拜伦·利奥波德的那个人。”

  “在霍雷肖街。”

  我点点头。“惠特菲尔德建议说两件事可能有关,说也许威尔是无意间挑中拜伦,多多少少是为了练习杀人。”

  “有可能吗?”

  “应该有可能吧。不过也有可能拜伦是被外星人或其他类似的人给射杀的。这是惠特菲尔德说服我拿钱的方式,同时让我随心所欲去调查这个案子。对我来说,这样一来,同时进行两个案子要合理些。只不过两个案子我都没查出什么来,不是吗?”

  “没错。这就是让你尝到酒味的原因,因为你没有查出什么来。”

  我想了想。啜了几口咖啡,把杯子放在碟子上。“对,”我说,“的确如此。”

  出了餐厅,我们等着绿灯时,我挽住她的手。我看着隔着街斜对面的那栋大楼,目光不自觉地搜寻着二十九楼的一扇窗户。埃莱娜也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或者只不过是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就说,“你知道格林威治村那个枪击事件让我想起什么吗?格伦·霍尔茨曼。”

  他曾住在那栋公寓的二十九楼。他死后,他的遗孀莉萨继续住那儿。她曾雇用我,我替她把案子查完之后,偶尔会回到她的公寓里,跟她上床。

  埃莱娜和我结婚时,我们去欧洲度蜜月。在巴黎时,我们一起躺在饭店的床上,她说婚后什么都不必改变,我们可以继续当原来的自己、过着原来的生活,我们手上的戒指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她说这些话时,有着明显的弦外之音。我知道有第三者,她似乎在说,可是我不在乎。

  “格伦·霍尔茨曼,”我说,“意外被杀死的那个。”

  “除非弗洛伊德的理论没错,一切都是潜意识作祟,否则根本没有所谓的意外。”

  “我调查拜伦的生活时,也曾想到霍尔茨曼。拜伦也可能是被误杀的。”

  “被故意杀死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嗯,有人曾听到凶手喊拜伦的名字。”

  “所以凶手认识他。”

  “如果那个证人没搞错的话。”

  我们走路回家,没再多说什么。回到公寓里,我一手放在她肩上,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我们彼此拥抱、亲吻着,然后我一手放在她的臀部,将她拥紧。

  不必改变什么,她曾在巴黎告诉我,但慢慢的,事情当然会有变化。多年来埃莱娜和我之间分享了许多事情。我们初识时,我是个已婚的警察,而她是个甜蜜的年轻应召女郎。我们曾经在一起,然后又多年没联络,直到往事又将我们两个拉到一起。没多久她停止接客,又没多久我们找了一套公寓住在一起,再没多久我们就结婚了。

  这么多年以后,我们之间的热情自然不像初识时去她海龟湾的公寓造访那般。那时我们对彼此的欲望又疯狂又急切,而且无法抵挡。现在一切都随着时间和习惯而有了调整。我们之间的爱,从一开始到现在,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深,我们相伴的那种喜悦也更胜以往。而我们的热情,就算不再那么狂暴,却也比以往更加浓烈。

  我们又吻了对方,这次吻得很深。我们移到床上,褪下衣服。

  “我爱你,”我说,也或许是她说的。没多久,我们就陷入迷乱状态。

  “你知道,”她说,“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我想我们会达到某种熟悉的程度。”

  “不可能。”

  “你是我的老熊,我爱你。你打算要睡了,对不对?除非我在黑暗中发光让你保持清醒。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发光似的。为什么性爱会让女人清醒,却让男人犯困?这是上帝无意间犯的错,还是物种存活的某种机制?”

  我脑中翻来覆去想着这个问题,试图找出一个答案,此时我的脸颊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嘴唇轻轻摩擦着我的。

  “好好睡吧。”

  第08章

  整个周末的轰动新闻就是阿德里安·惠特菲尔德的验尸结果。死因并不令人意外。根据《邮报》的报导,惠特菲尔德服下的氰化钾的量,足以杀死一打律师。(星期一夜晚,杰·莱诺在“今夜”中念出这条新闻,眼珠子往上翻了翻,无言地笑了。)

  验尸也同时发现,威尔只是稍稍打乱了自然规律。阿德里安·惠特菲尔德死亡时,已经得了恶性肿瘤,而且癌细胞已经从一个肾上腺附近转移,入侵淋巴系统。威尔最多只夺走了他一年的生命而已。

  “我很好奇他自己原先知不知道,”我告诉埃莱娜,“根据《邮报》的报导,很可能事先没有征兆。”

  “他去看过医生吗?”

  “他的医生出城了,没人找得到。”

  “医生就是这样,”她抱怨地说,“惠特菲尔德完全没提过吗?”

  “他说了一些话,是关于什么来着?”我眼睛闭了一会儿,“我最后一次跟他谈,就是他喝下那杯毒酒前那次,他说过希望他能有多一些时间,意思是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彼此熟悉。也说不定他其实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希望能活长久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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