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简明扼要地向路汇报了他这两天在波士顿的经历,博曼一家在旁边听着。杰克最后说道,此刻他身边就坐着他妹妹、妹夫以及几个孩子。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报警?
“这还用问吗,”路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报警了。”
“他们担心纽顿警方没经历过这阵式,可能处理不好。”
“刚才你说他们就在你身边?”
“是的。就在我对面。”
“你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
杰克打开扬声器,把手机举在胸前。路作了正式的自我介绍,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后说,“我在波士顿警察局有个很好的朋友,跟我职务一样。我们很久以前一起当的兵。他办过很多案子,你们今天遇到的这种情况他也处理过。我很乐意给他打个电话,请他亲自处理这个案子。他要么是住在你们镇上,要么住在西纽顿。反正是在纽顿。他肯定认识纽顿警察局的人。你们自己考虑。我可以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叫廉姆·弗拉纳根。人很好。你们要知道,如果不报警,孩子们的危险更大。这点我可以肯定。”
亚历克西斯看看克雷格。“我觉得应该接受他的好意。”
“好吧,”克雷格还是有点勉强。
“你听见了吗?”杰克问。
“听见了,”路说。“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
“等一下,路,”杰克说。他关了扬声器,离开博曼一家,来到走廊上,这样就没人能听见了。“路,你问问弗拉纳根,能不能借我一把枪。”
“借枪?”路问。“这可不太好办。”
“你帮我问问。我现在觉得到处都有危险。”
“你的枪支许可证还有效吗?”
“有效,是纽约州核发的。我接受过正规训练。你忘了,还是你逼我办的呢。只不过我一直没有买枪。”
“我帮你问问。”
杰克刚关上手机,前门的门铃响了。亚历克西斯从他面前跑过去。“肯定是爷爷奶奶,”她说。可她错了。是伦道夫·宾厄姆。他换了休闲装,依然风度翩翩。
“我是来帮克雷格排练的,他准备好了吗?”伦道夫问。他发现亚历克西斯有点吃惊。“我跟他约好了的。”
亚历克西斯看上去有点迷糊。她一直以为门口肯定是克雷格的父母。“排练?”她问。
“是的。明天早晨轮到克雷格出庭作证。我们都认为需要排练一下。”
“请进,”亚历克西斯说。刚才有点迷糊,这会儿她觉得很难为情。
伦道夫注意到杰克穿着短裤,T恤脏兮兮的,还沾着血迹。可他什么也没说。亚历克西斯带着他穿过走廊,进了餐厅。接着,伦道夫一点点知道了下午博曼家发生的一切,他的表情也从以往的温和、谦逊而冷淡,变得有些担心。
“孩子们看过医生了吗?”他问。
“克雷格帮她们检查了一下,”亚历克西斯回答。“我们没通知儿科医生。”
伦道夫看着克雷格。“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法庭申请庭审延期。”
“法官会批准吗?有多大可能性?”
“不知道。全由戴维森法官说了算。”
“说老实话,我恨不得这场噩梦尽早过去,”克雷格说。“而且可能这样对孩子们最安全。”
“随便你,”伦道夫说。“你们已经跟警方联系过了吧?”
亚历克西斯和克雷格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亚历克西斯又看了看刚进屋的杰克。
“正在通知警方,”杰克说。接着他迅速跟伦道夫汇报了一下刚才商量的计划,说完又提到他们都认为托尼·法萨诺与这事有关,因为托尼曾经威胁过杰克:如果他非要做尸检,就“派人把他做了”。
“这显然是非法恐吓,”伦道夫说。“你们可以起诉。”
“这事儿比较复杂,”杰克说。“唯一的证人是法萨诺的手下,而且他打我之后我又打了他。关键是我本人没有起诉他的打算。”
“有没有证据表明托尼·法萨诺跟今天的恐吓事件有关?”伦道夫问。“如果有证据,法官肯定要宣布审判无效。”
“没有证据,”克雷格说。“孩子们说她们也许能认出匪徒的声音,但她们也不能肯定。”
“也许警方会有别的办法呢,”伦道夫说。“尸检到底怎么说?做还是不做?”
“我们正在商量,”亚历克西斯说。
“显然孩子们的安危更重要,”克雷格说。
“如果确定要做,那什么时候做?”
“按计划,明天早晨就能把尸体挖出来,”杰克说。“我会尽快做尸检,但第一批结果只涉及基础病理学。”
“太晚了,庭审都进行到这一步了,”伦道夫说。“也许不值得花这个精力,冒这个风险。明天早晨听完博曼大夫的证词,法官肯定会判定原告方已经履行完庭审程序。接下来由我陈述被告方观点,也就是请被告方的专家证人出庭作证。也就是说,星期五早晨就得结案陈词。”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罗宾·库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