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的手机响了。他一直拿在手上,着实吓了他一跳。他迅速出屋接电话。是路打来的。
“我打通了廉姆的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给了他地址。他一会儿就带着纽顿警察局的人过来。他人很好的。”
“借枪的事帮我问了吗?”
“问了。他好像有点不乐意,不过我把你狠狠表扬了一通,说你有多么正直什么的。”
“那结果如何?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呢?如果一切顺利,明天早晨尸体就能挖出来了。我已经被威胁过很多次了。我感觉像待宰的羔羊啊。”
“他答应帮你解决,但出了事由我负责。”
“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他会帮你借把枪,但你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谢谢你的建议,”杰克说。“我一定尽最大可能少杀点人。”
杰克回到餐厅。克雷格、亚历克西斯和伦道夫还在讨论尸检的问题。最后大家还是倾向于做尸检,尽管时间紧迫。伦道夫的主要观点是,如果尸检有重大发现,可以在上诉时起作用。如果真的需要上诉,尸检结果可以用来撤销原判决,申请再次审判,或者可以起诉原告共同过失。伦道夫提醒大家注意,病历上清楚地表明,佩欣斯·斯坦霍普在心脏压力测试出现不良结果时,几次违反医嘱,拒绝接受进一步的心脏科检查。
杰克瞅准了谈话的空当,通知大家波士顿警察局的廉姆·弗拉纳根副队长马上要来。
“我们希望你做尸检,如果你还乐意做的话,”亚历克西斯对杰克说,似乎没理会队长要来。
“我知道了,”他说。“如果你们真的希望我做,我很乐意做。”他看看克雷格。克雷格耸了耸肩。
“我不想逆潮流而动,”克雷格说。“我现在压力很大,所以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有道理,”杰克说。他又一次觉得克雷格无意中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门铃又响了,亚历克西斯又跑出去开门,说这次肯定是爷爷奶奶来了。可她又错了。门口站着五个警察,其中两个穿着纽顿警察局的制服。亚历克西斯把他们让进屋,又把他们带进了餐厅。
“我是副队长廉姆·弗拉纳根,”这个红脸的爱尔兰大高个子声音很低沉,浅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拳击手一样扁平的鼻子上满是雀斑。他接下去介绍其他人,包括格雷格·斯高勒侦探、肖恩·欧洛基警官、大卫·夏皮罗警官以及犯罪现场调查员德里克·威廉斯。
廉姆作介绍的时候,杰克仔细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很面熟,杰克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好像又不太可能。他突然想起来了。等轮到他跟廉姆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今天早晨在法医署见过你?”
“是的,确实见过,”廉姆热情地说,然后哈哈大笑。“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去了尸检室。”
听完了博曼家恐吓案的简要介绍,那个犯罪现场调查员和两个穿制服的警官出门去勘查院子。太阳已经落山了,但天还没有完全黑。留在屋里的两个侦探最感兴趣的是孩子们,孩子们成了注意力的焦点。
这时候,伦道夫问克雷格是否还需要按他们约好的那样,为明天上午出庭作证排练一下。
“你觉得有多大必要呢?”克雷格反问他。他现在有点心不在焉。
“要我说是至关重要,”伦道夫说。“你还记得取证时你的表现吗?如果这一幕在陪审团面前重演,那简直是灾难。显然原告方的策略就是把你刻画成一个傲慢冷漠的医生,不关心危重病人的死活,只想着按时赶到音乐厅,好展示你的妙龄女友。你出庭作证时如果表现不佳,就会强化这种印象。我们必须避免产生这种结果。唯一的方法就是排练。你是个好医生,但作为证人不合格。”
伦道夫这番直来直去的评论让克雷格彻底清醒了,他很驯服地同意继续排练。他打断侦探们跟孩子之间的谈话,告诉他们自己就在书房。
杰克和亚历克西斯突然发现只剩下他俩对坐着了。一开始,他们还专心地听孩子们描述下午的遭遇。可侦探不停地盘问细节,生怕漏掉有用的信息,孩子们只好一遍遍地重复,他们也就没心思听了,而是走到厨房这边来谈话。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再次表示道歉,”杰克说。“我的初衷是好的,可不但没帮上忙,还惹了很多麻烦。”
“这些事也是无法预料的,”亚历克西斯说。“你没必要道歉。在精神上,你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对克雷格帮助也很大。你来了以后,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午饭时反省得很深刻,我到现在都很吃惊。”
“希望这种反省能持续下去。孩子们怎么样?你觉得这事对她们会有什么影响?”
“很难说,”亚历克西斯说。“她们还算是心理比较健康的孩子,尽管成长过程中父亲总是不在身边。另一方面,我跟她们每个人都很亲,交流比较充分。现在只好一步步来,让她们慢慢把自己的感受和顾虑都说出来。”
“你对她们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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