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勒备忘录_[英] 亚当·霍尔【完结】(17)

阅读记录

  我们有两条安全措施来应付这种情况,其一是采取简单的暗语,如“我今晚要与戴维一起进晚餐,”这意味着“我将转入地下”。第二种方式在传递较复杂而量又比较大的紧急情报时使用。东巴基斯坦拉斯里特萨山地有个部落,他们使用的拉宾达·塔那史方言是一种比马来语更原始的语言,具有改编性强的持点 (譬如说这种语言中没有“弹丸”这个词,我们就使用“杀人丸”来代替,没有“汽车”,我们就说“火焰车”)。在柏林联络站我们常驻有一名拉斯里特萨人,当闲来无事时,他可十分愉快地为他的英国文学学位刻苦攻读。

  眼下我还不急于确认波尔的身份和职能,所以我只是将他的照片投递了出去,目的是启动我们的联络网。通常照片由一位情报员来传送,他负有与他从没见过的人接头的使命。打给局里的回票是不需要任何解释的,因为它只意味着一件事:他是谁?

  他是878 1/8加2 1/8,意思是名字是真的,绝对可靠,伦敦联络处。

  这下我明白我为什么不认识他了。我离开伦敦2年了,先去埃及,然后是古巴,现在又到了德国。他是新任联络员,一般直接与伦敦发生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琼斯遭了难出了意外,我也许永远也不会碰上这个人的。威利·波尔 (备忘录中有他的教名)从伦敦到柏林来找我,把孩子交给了我。现在他在什么地方?也许已回伦敦了,幸运的家伙。

  就在我迷迷糊糊想着心事的时侯,突然想到该收听广播了,我打开收音机,答复终于来了:琼斯石油公司在股票市场受挫,以后将取消有关琼斯石油公司的股票消息。

  通常我都是在后睡眠曲线达到顶端时醒来的,这次也不例外。醒来后满脑子是她那消瘦的肩头和她的那种站立姿势的形象,她不知不觉来到了我的睡梦中。

  在梦中我看到了一只黑豹,它的形象已经淡化,我极力想回忆起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无济于事,梦幻一般在你苏醒前几秒钟就消失了,就象鬼消失在黎明时分一样。但是她还在,象个黑色的妖女。

  我在好几个方面都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临睡前我带着许多问题进入梦乡,早晨醒来后,一切都解决了。决定:今天的行动。

  我的设想太多,因此才走入死胡同,我一直认为那辆车是冲我来的,而不是那个姑娘,我还认为那个沿着杭特丹伊奇大街跟踪我的人是敌人派来的,看来我都错了。他们对我的存在可能还一无所知,如果我继续认为桑森已经在对我采取行动了的话,我兴许永远也无法搞清我究竟处在什么个位置上。

  所以我还需要给他们继续加油,如果他们已经盯上我了,他们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即使我采取些行动也无碍大局。我必须到他们想让我去的地方,在他们采取赶尽杀绝的行动之前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10点前,我来到了西柏林公共检察官的办公室,随身带着3个嫌疑犯的档案和另一套证明我为Z委员会工作的身份证件——实际上也确实如此。6个月来我一直没有暴露过我的身份,现在我要走向开阔地,有意裸露在不死鸟的视线下。

  “我们从未听说过这3个人。”艾伯特先生毫无表情地对我说。

  “你知道他们的,检察长先生。”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他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他的头看上去象一块溜光水滑的大石头,四平八稳地码在另一块石头上。数月前我查过他的档案,因为我曾间接地借助过他的机构进行我的工作。当然,他对此并不知情,我当时主要是将我收集到的证据送给他,通过他的手签发逮捕令,由Z警察去执行。检察长是个社会党人,也是个抵抗运动的老战士,曾进过集中营,后来逃了出来。有这种经历的人现在实在是凤毛麟角。在擅长政治漫画的弗德曼的画中,他巨大的手臂抱着个犹太婴儿穿行在铺满卐字的泥泞之中。这张漫画的原稿现在就镶挂在他身后墙上的镜框内。在清除德国自己的家丑的同时,他招惹了许多的敌人,他希望人们知道他不属于那种脚踩两只船作璧上观的滑头官僚。

  我等了约有20分钟的时间,让他坐在椅子里摇晃着阅读我给他的档案材料。关于那三个人的材料我是上个星期才收集到的。我的本意是将材料留给我的后任,让他开个好头,现在自己用上了。

  “材料很详细,奎勒先生。”

  “是这样。”

  “材料的来路看来也很可靠,干得不错。”淡得呈粉红色的眉毛下一双眼睛凝视着我,他想知道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是怎样发掘到这些材料的。

  “向你学习,检察长先生。”

  他仍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也不想改变这一点。我们没有时间来客套。

  “这些人必须马上逮捕。”

  “是这样。”

  “也许你能把他们的地址也告诉我。”

  “如果你能给Z警方打个招呼,我可以给他们带路。”

  “这没必要。”

  “有必要。”

  “你是想亲眼看见他们落入法网。”

  “你可以这样说。”

  “我会给你安排的。”说完他拿起了电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亚当·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