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可不少;怎么办?
干脆不给答复。
得好好想想。他应当打开问话匣子了,或者在我昏睡过去之前能从我这里捞到什么,要不就在我要醒没醒时再来一个回合。
能不能再想点什么?费边,好象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对!是个名医,是个举国闻名的精神分析医生。“不死鸟”当然会雇用名家的。
镀金表面上抛出一圈圈金光,和窗台边上金嵌在线映出的金光正好重合在一起。
“名字叫啥?”声音很平静。
没有回答。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他不指望什么了。这时我知道自己慢慢地正昏睡过去,他也明白这点,所以不再拐弯抹角了。不象用的喷妥撒,否则哪会这么个清楚法。他们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第一,我的组织的情况,柏林联络站的地址,特别是组织成员和最新密码,等等;第二方面他们要知道我对“不死鸟”了解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对他们更重要,最后一点是我此次行动的目标。他们不会正面提问,一般的做法是提出一长串的问题,在你回答问题时观察你,要是你躲躲闪闪,含糊其词,或者连篇谎言,隐瞒真相,他们就能从中找到需要的材料。不过,这种手法是不容易引出他们需要的姓名的。
“英格。”
我听到自己喘息着说。
红区!我正在红区里穿行!虽然说出“英格”两字才几秒钟,可我觉得好象过了10分钟。我一直强打精神,开动脑筋,目的是和睡意作斗争。末了,典型的喷妥撒药物反应终于来了。隐没在思维层底部的记忆强烈地往表层涌冒,冲破了层层的障碍,比如对危险的顾虑和自我的克制。她的形象逐渐呈现在我的脑海中,好似一个娇美的、黑黝黝的女神飘浮在日落后的暮色里。
医生一点也不吃惊:“你叫英格?”
“对。”我还没那么糊涂,狗东西。
这时我真有点不安了。你能骗过这帮老手吗?意志的高墙受到了高效迷幻药狂涛巨浪的冲击,再加上这么个国际颇有声誉的精神分析专家,你真能抵得住吗?
对。我只能说这一个字,或者就一声不吭。
我的眼睛闭了起来。药物的作用来得快极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英格的形象已经充满了我的伊特(潜意识),不然的话我刚才怎会把她漏了出来?只能将错就错,让这形象横冲直撞,盖住其它处于休眠状态的形象。我倒要看看你奥托勃拿它怎么办?说不定奥托勃会对主子说,有关奎勒组织的事什么也问不出,而奎勒和那女郎的风流韵事倒听到不少。柔嫩的肌肤,轻盈的步态,在那幽暗的、充满玫瑰花香的房间里……索里当心!
一边的臂肘垂落下去。一圈金光,再一圈金光,她的白皙的脖子和那7个人,很小的人,我叫奎勒,她叫英格。告诉你,她的房间漆黑一团,直黑到你渴望在黑暗中见到她白净而富有曲线的身体,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是个女人,还是那死人的生命,还是元首地堡中那个皮肉烧焦发出腥臭的小女孩,聪明的费边医生,她爱了元首他们,伴着通宵达旦的鼓乐同魔鬼一起寻欢作乐,我的宝贝,我的死鬼,我的什么躯体的黑影,黑暗的躯体干了这杯又见到了你因为我没法子,我死也要摸你光滑的皮肤我亲爱的我可恨的爱人告诉你费边妈的我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
比想象的要好,或者更坏,满嘴苦涩,不过香甜味从她滚烫的躯体上发出,伸张,收缩,除了我们俩的喘息鸦雀无声,滑腻的汗水在蠕动着的四肢上流淌,使人头晕目眩的欢悦,夹着头项上的达莫克里斯剑【注】:她还不如去和一个矮鬼去鬼混,和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死鬼去搞上吧。你趾高气扬的架势哪去了?你尽情享受吧;然后一走了事,没有什么可以留恋可以后悔的,除了斯开式软椅上的污迹和你脑瓜里的坏水。你曾对天发誓你不会这样轻率的,好,和她钻上就没法子成为过去的你了,你这脏东西。躺好,别动,躺在我下面。分离。你是吃死尸的女妖,不过你最是个好女人。我要的是你那作为女人的一半,而不是另一半。好,快跑吧,奎勒。快逃,往哪跑?
【注】达莫克里斯剑:出于古希腊的一个历史故事,对应的英文是The Sword of Damocles,用来表示时刻存在的危险。——棒槌学堂注
我觉得慢慢地有了知觉,不过眼前的一切都乱七八槽,好象三四张相片的底片迭在一起:英格的头在靠墙桌的侧影中飞来飞去,我面前站着的家伙满头白发,长着一撮黑油油的八字胡子;幻觉和真实搅混在一起了。她抓破了我的皮,上臂一阵刺痛。
我脑子更糊涂了。眼前那些形象是真的?还是没有真的?好多脸在空中飞舞,波尔的脸,亨格尔的脸,还有布兰德的脸——我只看过他们一次。不对,有没有见到过?谁叫波尔,亨格尔,谁叫布兰德?这些人一定是我胡编乱造出来的,他们来来往往,和我没一点关系。我害伯我真疯了。
那只手表的表面上又泛起一道金光。刚才上臂挨了一刺,是不是她的尖指甲?不,是针头!又打了一针催眠剂?这该死的东西在我血流里乱掩了,快冲击到大脑了。右臂好象被人抓紧了。“扑哧扑哧!”,这回不是费边。气袋涨满后一只手搭在我脉搏上——甩掉它,可没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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