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侯”,但这打动不了主人。“没有女人的家真他狗日的不是个家。”丁坎平
正在自言自语时,丁炎佟三人先后进了屋。
“哥,忙啥呢?”丁炎佟一进屋,热乎地跟丁坎平打招呼。
“忙啥?都乱套了……”丁坎平一看到丁炎佟身后的山墩子和王快嘴,就不
说话了,一股无名的火苗子就开始往上窜。
“千万别发火,我和山墩子带着王快嘴给你赔礼来了。”丁炎佟说着将脸转
向王快嘴,装得很气愤的样子说:“王快嘴,今天,我要当着我哥的面骂你几句,
你听着,这可不是因为我和我哥欺侮你外姓人啊!山墩子,你说呢?”
“坎平哥,都是这王快嘴,差点引起了咱们之间的一场误会,我看你啊,真
得好好修理修理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咬乱叫了。”山墩子接过话头就说。
“坎平,是我王快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掌自己的嘴还不行吗?”说着,
王快嘴当真自己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又说:“你要还是觉得不够,今晚,你就是
将我的一条腿打断了,我王快嘴也是绝不叫一声冤的。”
“快嘴,你狗日的还真是小看我哥了,他会有你这般无聊吗?还不快回去了,
免得看了你就让人生气。”丁炎佟朝山墩子和王快嘴递了一个眼色。接着说:
“快走,快走,我还要和我哥商量事哩。”
屋里只剩下丁炎佟和丁坎平时,丁炎佟从衣袋里摸出一壶酒来,也不用杯子,
自己先呷了一口,然后递给丁坎平。
“哥,嫂子几时回?”
“快别提这事了,提这事我就上火。”
“哥啊,这事你有责任也有错,咋能听信别人的几句笑话呢?快嘴这人嘴巴
不稳,见风就是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见你当真了,心里就没安稳过,三番
五次,哭丧着个脸要我来打圆场,再说,山墩子也不是那号人啊,今天,他们既
然上门了,一来说明是个误会,二来你也应该消了气,将嫂子接回家。没有女人
料理家务,你看,这还像个家吗?那要个堂客干啥呢?再说坤铁子还小,不能没
有娘,你看他多可怜。明儿,我和你去一趟嫂子娘家,认个错,赔个礼,嫂子是
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会给你一个台阶下的。”
丁炎佟一席话,说到了丁坎平的心坎上去了,几天来窝在心底的怨气也随之
烟消云散了。只是一口口喝着酒过瘾,倒不说去接李结花回家的事了,丁炎佟了
解他的性情,便也不再往这事上提了。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走出门,他没
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李结花娘家。
李结花娘家离王家湾四十华里路,翻过两座山三道岭就到了,到了李家,丁
炎佟凭着一张利索的嘴和一副热心肠,好说歹说,总算劝好了李家人和李结花。
李结花本想在娘家多呆些日子,但她心里老是打鼓似的,主要是怕事情真正
败露,自己倒也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呗,可丁坎平一旦知道了丁坤不是自己的
亲生孩子,他这样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千错万错,孩子没错,没有理
由让孩子替自己遭罪。在娘家的日子,她也是吃不香,睡不好,一到晚上还尽做
些稀奇古怪的噩梦。说到噩梦,她回王家湾的头天晚上,还真做了一个鲜血淋淋
的梦,吓得她直哆嗦,出了一身冷汗,差点魂都丢了。梦中,她梦见丁坎平举着
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对着丁坤一刀接一刀地捅,还一边捅一边凶巴巴地叫:小
杂种,小杂种。
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后,她就一宿没有睡了,一直坐到天亮。
天还没有大亮,李结花就回到了王家湾。一进门,她就紧紧地搂住丁坤,眼
泪止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李结花一进屋就忙了个团团转,将屋内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准备好了午
饭后,就喊丁坎平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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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铭志背后的故事(6 )文/ 张光辉
李结花从娘家回来后,丁坎平对过去了的事没有顺藤摸瓜挖窟打蛇。虽说他
对她仍心存恨意,可毕竟为丁家续了香火啊,生得如此一个惹人疼爱的孩子,这
是她最大的功劳,也是对自己对祖宗最大的安慰。再说自己都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若是真将这狗日的婆娘给驱出了家门,自个打单身倒也无所谓,可孩子尚小,总
不能没有了一个娘照看吧。想着想着,也就将那事抛到了脑后,日子一久,便像
没有那回事一样,照样喝酒逍遥,照样闲闲散散地打发时光。
开春了,乡民们大口喝几盅浓烈的高粱酒将一身的冬寒驱散了,便撩起衣袖,
绾起裤脚,扛着农具,开始育种催苗,扶犁打耙,播种着一年的希望和企盼。丁
坎平也没闲着,该操劳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个三急三缓的,这扶犁打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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