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登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用火柴点上。全警局的人都知道,局长只在办案现场或别人递烟给他的时候才抽烟。如果这两种情况中的任何一种一年才发生一次,他也愿意等着,自己从不主动地去买烟。他对烟不上瘾 ,这让她嫉妒不已。
“老天,我漏掉了这些细节,”她恍恍惚惚的说,“格斯上次说,那次事故中没有其他的幸存者了。”
劳登摇了摇头。
“您说过现在的任务是要查出斯迈利是不是绑架案的凶手,是不是藏匿了尸体。那您刚才在想什么呢?”
劳登对着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说,“对他作个检测。”
奥肖内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您说什么?”
“让克拉克写一个书面申请,然后带斯迈利去接受精神病专家的测试。瓦恩兰的邓莫尔心理学院为法院提供过很多此类检测报告。主要从身体能力,判断对错的能力方面进行测试。”
奥肖内西满怀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探员兰德尔过来敲了敲门,“中尉,电话,格斯打来的。”
奥肖内西点了点头,劳登站起来,对她说,“远离香烟,凯丽。”说完,他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奥肖内西抓起话筒,“我是奥肖内西,格斯。我想让您能帮我查点东西。”
“我会尽力照办。”
“您能不能把调查方向放在城市公共车队的登记表上?”
格斯想了一会儿,说:“好的,没问题。中尉,你有线索了?”
“发生火灾的那天晚上,我们把嫌疑人和安妮·卡里诺的戒指带回来的时候,我跟公共工程事务部的一位督导员聊过,我注意到他的车就是橘红色的。”
“好的,我一有消息就打给你。”格斯说完挂断电话。
奥肖内西开着车在市区的街道上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嘴里嚼着口香糖,心里老是想着杰里米·斯迈利的事。警方在他的储藏罐里找到的那些珠宝其实都是垃圾。只有一些漂亮的小东西,像戒指,耳环和手表可能还值点钱,但是在被盗财务的数据库中并没有这些东西的记载,说明这些东西不是偷来的。不过杰里米还是脱不了干系。他说不出绑架案发生的那几天他的行踪。他也没有朋友可以为他作证,没有人看见他在房间里进出过,也没有人能解释他那些天都干什么了。这些都对他很不利。
詹森·卡里诺在爱国者报的每日焦点栏目中称斯迈利为主要嫌疑犯,搞得市长现在想不处理他都不行了。
奥肖内西是这么跟记者说的:是的。斯迈利先生在其中一件案子上确实有一些嫌疑,但他的解释也不乏合理之处。他已经带警察去过他发现戒指的那个地方了,而警方也是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那个女孩的手表。他们第一次去那儿的时候疏忽了,没有查过木板道的缝隙。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第72节:星期五,5月27日,怀尔德伍德(4)
但是在詹森·卡里诺看来,好像只有杰里米一个人知道犯罪现场在哪里,所以说他就是凶手。
负责调查特蕾西·约兰德死因的警察每天晚上都去木板道那儿巡逻。他们拿着她和安妮·卡里诺的照片,想找出在她们失踪之前最后见过她们的目击证人,或找出一个在木板道附近见过那辆可疑的橘红色卡车的人。
听说特蕾西的父母在内布拉斯加州离婚了,奥肖内西觉得很伤心。这样的事情往往就让一桩婚姻、一个家庭破碎,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得太多了。
她在蒂姆办公室隔壁的那家杂货店前停了下来。她过去总是在那儿等蒂姆一块儿吃午餐。有时候还会幻想一些不现实的事情,譬如她经常会想象,她走进去的时候蒂姆已经坐在里面等着她了。事实上,他们经常会因一些小事而吵嘴,而后来就闷闷不乐地一起去喝咖啡,但最后都是奥肖内西先开口打破僵局。
她一个人吃了一份鸡蛋沙拉三明治。每次,门被推开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地要去瞥一眼,很想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心里又暗暗地恨自己为什么老是想着他,更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跟他分居了。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和孩子们都厌倦了没有他的日子。今年是2005年了,天天都有大新闻:总统犯错,宇航员升空,还有传教士,体育明星……如果说让她闭上眼睛重新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一只拉布拉多猎狗也不会再选择要一个人。
她知道,要想让蒂姆坦白承认他的错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也知道虽然同样很困难,但他对他的母亲却一直是很诚实的。她从来都没给过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她认为他不配。但她不得不承认,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这也是她还一直爱着他的原因。
蒂姆的办公室离这儿很近,奥肖内西买了一个花生酱杯,多想拿去和他一块儿吃。过去他们出去宿营的时候,总是会买些这种巧克力给年幼的女儿们吃。有时候觉得吃这种东西其实挺无聊的,但直到他们分居之前,只要她和蒂姆任何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带一包回去,他们两人就能裹到被子里去一边吃着,一边接吻,然后带着花生酱的气息做爱。
奥肖内西正准备停车去买尼古丁戒烟口香糖,突然看到手机上有几条短信。第一条是格斯发的,他查到了她要的车辆登记记录,让她给他回个电话;第二条是蒂姆发的,他想问问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去他母亲家里接女儿,他今天晚上有事。又有事!难道这就是他那该死的约会的代码吗?第三条是克拉克·汉密尔顿发的,他问她愿不愿意去海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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