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鞋是我做的,还记得吗?”老太太握着那双鞋,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这次是高兴的泪水,“是啊!才仅仅五岁啊--连自己的名字和父母都忘了,把诱拐的犯人当作父亲,直至今天--”老 太太一手拿着鞋一手牵着秀成来到佛堂前,“在不停祈祷的--这十二年里我一直--相信虽然再也见不到了--可你肯定在哪儿活着,而且--肯定活得很幸福--”
听着这些话,泪水也缓缓的从秀成脸上滑过。
自从秀成回来后,老太太高兴极了,又是要忙着为他做衣服,又是要忙着给他找个宁波作漂亮的姑娘做媳妇--好象又有了生活的动力。
秀成突然得到这么体贴的照顾,有些手足无措,只是说:“我愿意就象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改变--已经很幸福了。只要奶奶不嫌弃我!”
“你不知道--能照顾你,我是多么高兴啊--”
这时,佣人来禀报:“太太!客人来了!他--是放高利贷的!”
客人告诉太太:“是这样的,你的侄子几次向我借钱--已经积累了一个很大的数目,我想还是先见见太太吧!”
“侄子借钱?”老太太感到非常惊奇。
“是的!说是太太您会帮他还的--”
老太太把侄子和侄媳妇召到一起,质问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您说还有什么办法--谁让那时婶婶不听我的请求呢?”二侄子非但不改悔反而振振有辞。
“所以悄悄的借钱,让我来收拾残局?就是说用我的钱,对我的意见置之不理--”
“婶婶,瞧您说的--”大侄子在一旁相劝。
“是啊!”是侄媳妇,“您用不着考虑的这么严重!我们已经被婶婶惯坏了,没有办法,真觉得您跟真正的母亲一样--”话说的十分动听,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
“孤身一人的可怜的老年人--让你们照顾我,我应该感谢吧?”老太太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够了!请出去!从这个家里--从我的人生里。我要写一份新的遗书--把全部财产留给秀成!”
在花园里,秀成和祥丝毫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秀成还在问祥:“是什么味儿?”
“啊!是那个--天女木兰。”
“天女木兰,真象天女一样--又漂亮,闻起来又香。在我成长的地方没有这种花。这里就象是天国。”
“小祥!”老太太显得很疲惫,“你和知县大人是好朋友吧?能不能求他来这儿一下?我想见见他,说一下立遗书的事情。”
“好的!”祥转身就走,与拿花进来的秀成撞了个满怀,“啊!是天女木兰啊!很中意吗?”
“嗯!好香啊!”
“你说好香!”走到楼梯口,祥隐约听到老太太这么说了一句。
“没关系,只要你拼命道歉,婶婶她--”在房里,大侄子拼命的劝自己的妻子。
“那老太婆是当真的,她当真要把我们赶出去了!婶婶不明白,我们又不是即将入土的老年人,还年轻,还在享受人生,她不明白我们需要钱!啊!我不愿意,我讨厌从这儿出去过苦日子!我太命苦了,我是相信你才跟你结婚的,到现在却让我落得这种下场!你也是男人啊!你得想点办法!”
祥如约把宁波知县煌如星带到了。其余的人,包括大侄子夫妇,二侄子和秀成都到了。
“咦?婶婶呢?”
“我去叫她!”秀成边说边往外走。
大家坐在客厅里等着的时候,祥看向窗外,啊,下雨了!
“奶奶不在屋子里--”秀成回来向如星报告。
“不好了!太太她--”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在楼房前面的空地上,俯身躺着老太太的尸体。
“从二楼阳台上掉下来了,那栏杆很低。”如星抬头看看楼房,心里盘算着,“是不小心掉下来 的,还是谁把她推下来的呢?”如星望向老太太的两个侄子,“在老夫人还没有来得及立新遗书前她就死了。所以按原来的遗书财产是你们的--你们可以不用出这个大宅子了。”
“--您是说是我们杀的吗?”
“也不是我!我去婶婶房间本来想请求她原谅,可她不在--”二侄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多长时间了?”
“我想不到一个小时。”
“尸体开始变凉--”如星检查了老太太的尸体,“这说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也许有一个小时了。”
“如果不是我,那肯定是哥哥干的。被老婆抱怨,说没有钱马上就抛弃他,所以就杀了婶婶!”
如星把老太太抱离原来的位置,“雨刚才就下起来了--如果是一个小时前她掉到地上的话,雨是这之后下的,那身体下面的地面应该是干的。”如星摸摸地面,“可是,地面是淋湿了的。这样的话,她一定是先在什么别的地方死的!雨下起来后,才被扔到这儿的!雨开始下时,你们都和我呆在同一屋子里,从屋子里出去的人只有一个--”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秀成的身上。
“秀成?”祥提出反对意见,“不可能!因为他跟婆婆关系很好!就是我临走的时候两个人还挺好的,这才一个小时前的事。你认为在这么短时间里,秀成会想起杀婆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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