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没有重操旧业,上校给她留下了年金。
现在,她经常与什么人来往呢?
人们也可能寻思第三个妻子——缪利埃·阿利冈的经历。她是纽约附近霍博肯的一个工头之女。当大卫·瓦尔爱上她时,她在布罗特韦一家夜总会卖烟。
她带着女儿住在洛桑。一旦被离掉,她也有金钱的顾虑。
约翰·T·阿尔诺到底结了婚没有?梅格雷肯定他没有结婚。他似乎生来就是当瓦尔这样一个人的管家、谋士和亲信的材料。他大概属于英国一个上等家族,也许还是曾经倒霉的阀阅世家。他在伊顿或剑桥上的大学,从事过高尔夫球、网球、帆板和划船运动。在遇到瓦尔前,他大概在军队服过役,或在各家使馆谋过事?
他是否一直在上校的荫庇下生活?他本是为此而生。谁知道呢?难道他不会小心地从老板的风流事中取利,就象从他的奢华之中得益一样?
“女士们,先生们,请系好安全带,不要再吸烟。飞机即将在尼斯降落。希望您对这次旅行满意……”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梅格雷好不容易才把烟斗灰倒在嵌在扶手上的小烟灰缸里。他的粗大手指猛地抓住了安全带扣环。他没有注意到,一段时间以来,飞机在海上飞行,突然一下几乎垂直地降了下去,因为飞机开始转弯了。海上有些渔船,活象一些玩具,一艘双桅帆船后面,留下一道银色的航迹。
“飞机停稳以前,请不要离开座位……”
飞机着了地,略微跳了几跳,朝机场的白色大楼驶去。
发动机声更大了。梅格雷的耳朵里嗡嗡直响。
警长是最后下飞机的乘客之一,因为他坐在最里处,还因为他前面一个胖太太把一盒巧克力忘在座位上了,拼命地顶着人流,往里面挤。
在航梯下面,一个没穿罩衣,衬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小伙子碰碰他的草帽,问:“梅格雷警长吧?”
“是的。”
“我是伯诺亚瞥官……中午接电话的不是我,是我的同事。我代他的班。机场警察局长请您原谅,他因紧急事务被召往厄斯,不能来此迎接。”
他们远远地跟着朝大楼奔去的旅客。混凝土跑道散发着热气。只见阳光里一群人站在栅栏后面,挥动着手帕。
“我们刚才左右为难。我请示了局长后,获准打电话给奥费维尔街。一个叫吕卡的接了电话。他告诉我他知道此事。您追踪的女人……”
他看了看手上持的一张纸片。
“……巴尔米利伯爵夫人正点赶来乘瑞士航空公司的班机。我不清楚情况,不敢自作主张把她打扣留。局长也不知道怎么办。因此我先打电话给司法警察局,吕卡警探……”
“班长……”
“对不起,吕卡班长显得和我一样为难。那女人不是孤独一人。有个大人物模样的先生陪着她。是他用汽车把她送来的。早半个小时,也是他打电话为她在去日内瓦的班机上的位子。”
“冯·默伦?”
“我不清楚。办公室里,或许有人会告诉您?”
“一句话,您让她走了?”
“我做错了?”
梅格雷没有立即回答:“没有。我不这样认为……”过了一会,他才低声说道,“什么时候还有去日内瓦的飞机?”
“明早以前不会有了。如果您非赶去不可,那倒还有个法子。前天有个人也是这种情况。先坐二十点四十分的飞机到罗马,正好赶上罗马——日内瓦——巴黎——伦敦的航班……”
梅格雷差点要大笑起来,因为他突然有了落后于时代的感觉。从尼斯到日内瓦,只需先去罗马,再从那……
和奥利机场一样,在酒吧厅里,他看见一些飞行员和空中小姐。或是美国的,或是意大利的或是西班牙的。有一个四岁的小孩,独自从纽约出来旅行,一路上由一个空中小姐交托给另一个空中小姐照料,此刻正认真地吃着冰奶酪。
“我想打个电话。”
警官把他领到警察局狭小的办公室。里面的人己经知道他是谁了,都好奇地望着他。
“要哪个号码,警长先生?”
“巴黎酒家,蒙特卡洛的。”
过了一会儿,他从巴黎酒家的门房那里获悉约瑟夫·冯·默伦先生在酒家住了一个套间,曾有一个电活要他去尼斯,他坐有专用司机开的车去了,待了很一长时间,刚刚回来。
他正在洗浴,当天晚上,在体育餐厅,他订了一桌晚宴。
酒家的人都认识巴尔米利伯爵夫人,但没有看见她。至于娜婷小姐,冯·默伦先生坐汽车走时,她没有同去。
娜婷是谁?梅格雷一无所知。门房似乎确信全世界都知道她,所以梅格雷也就没有问他。
“您坐去罗马的飞机吗?”尼斯的年轻警官问。
“不,我想订明早瑞士航空公司的机票。夜里,我也许在蒙特卡洛过。”
“我领您去瑞士航空公司……”
大厅里,许多服务台中的一个服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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