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的时候,他问起夜晚在哪过夜的问题。对克莉斯汀来说,问题不是呆在哪里过夜,而是同不同他在一起过夜的问题。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她还是决定今晚不同他一起过,可是现在……这是一个棘手的决定。
“罗斯,如果我们今夜不呆在一起,你是不是非常在意?我真的要在公寓里把一些耽搁下来的个人事务料理掉。”
她盯着他的脸看着,看看他是不是流露出发怒或失望的表情,但是他不露声色。
他反而脸带微笑握住她的手说:“我当然不会在意。我们两个人都需要一些时间各自单独呆着。我们有机会在一起晚餐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想你。”
他的话使她感动。她紧握着他的手说:“我也想你。”
“你知道等普里查德这件倒霉案子结束以后我想做什么?”
“做什么呢?”
“一起外出两个星期,也许去去墨西哥、欧洲,就我们俩。”
“太好了。我积着许多假期呐。”
“我也是。让我们计划一下。”
晚餐后他们回到胡佛大厦去开她的汽车。他抱着她急切地吻她,她也欣然地作出反应。
“我爱你。”他说。
这句话他以前也说过,在他们相爱的初期他就说过,但有一阵子不提了。第一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她感说奇怪和迷惑不解。当时他们一共只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听音乐会和晚餐,还有一次是去参加内政部一个朋友的退休酒会。当时他们的关系还处在初期,这就使得她对他的感情的稳定性感到怀疑。但是那些怀疑很决地就消失了,他的那些甜言蜜语使她称心。
曾经有一个时期没有听到他说这种缠绵的话了,现在当她又听到了情意绵绵的语言,感到无比的欢快,以同样热情的吻回报他。
“明天办公室见,”他说,“明天晚上有事吗?”
“有事。”
“什么事?”
在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反躬自问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她自有她的理由——免得破坏晚上的愉快气氛,不令他感到困惑——但是没有一条理由能证明她的举动是合理的。
她告诉他说,她晚上要同一位大学时代的同学碰面。
“谁?”他问。
“啊,你不认识她。她的名字叫劳丽。”
“好吧,祝你玩得开心。明天早上见。”
她开车走了,所以没有看见他脸上重现的冷酷无情的神情。她所想的是,她对一个她爱恋的男人撒谎是愚蠢的。
等她一回到家就打电话给他,想把实情告诉他,但是电话没有人接。她连续打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是第二天凌晨一点钟打的,他还是不在家。
上午她到办公室上班,想迫使自己纠正撒谎的愿望已经烟消云散。也讲还是让它去的好,把它当作一次世故的无恶意的谎言置之脑后,等日后在适当的场合、适宜的氛围之下再说明也不迟。与此同时,在她早晨醒来之后,一种愤怒之情油然而起。她之所以撒谎是因为他造成了一种气氛,在这种气氛中,真诚老实——那样子的真诚老实——是难以接受的。
他们势必很快地会在哪一天谈到这个问题。
第十二章
萨克西丝一个上午都在分析电话询问的结果,他们向全国好多个城市打电话询问普里查德电话本子上R·K·名下记录的电话号码是属于哪个地区、哪个城市的。因为电话号码前面缺少标明地区的三位数字。查询的收获很小——接电话的人多数是家庭主妇或是处一些小商店。但是其中有一个电话使她感到兴趣,那个电话是纽约市洲际旅馆的电话。
萨克西丝给洲际旅馆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是这家旅馆的经理助理。
萨克西丝询问最近过往的旅客当中有没有叫雷蒙德·凯恩的。
对方回答说没有。
萨克西丝又问,旅馆的电子计算机能不能将所有的旅客中姓名的首字母是R·K·的人挑出来。
“当然可以,”对方回答,“今天下午我就可以给你回电话。”
下午四时旅馆的电话来了。经理助理对泄露旅客的情报表示忧虑。
萨克西丝说这种心情她能够理解,但是她解释说,要了解的情报同侦查一件谋杀案有关,而且可以发出传票。
经理助理说,既然如此,传票也就不需要了,并且表示乐意同联邦调查局合作。
旅馆提供的名单大约有50个人名,附有地址、电话号码以及职业或隶属于哪家企业的情况,这些都是旅馆的旅客登记卡上注明了的。这张名单是从最近6个月的来往旅客中挑出来的,经理助理还向萨克西丝保证,如果需要追溯到更早些时候,他们也能办到。
他让芭芭拉·特温通过联邦调查局的中心电子计算机查找这份名单上的人名。在她等待电子计算机结果的时刻,名单上一个熟悉的姓名吸引了她的注意:理查德·尼莱。这个人是一位专写小说作品的畅销书作家,他所写的大多是暴露政府机构内幕的书。几年前,他曾根据国防部的机密文件写了一本书,严重地损害了国防部武装非洲反叛部队的秘密计划。尼莱还在电视台主持节目,萨克西丝记得在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桑迪弗里曼报道”节目中看到过他。尼莱是一个圆滑、充满自信的新闻记者,约莫60岁光景,满头银发,说话的嗓音低沉,给了她很深的印象。看了电视节目之后才消除了她心中的疑塞,使她不再怀疑尼莱在电视上所谈的和他所写的书都有事实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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