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洲际旅馆打电话,询问尼莱最近什么时候到旅馆来住宿过。
几分钟之后,旅馆的人告诉“尼莱先生是旅馆的常客,萨克西丝小姐。最近八个月以来他多次来过旅馆住宿。”
“他住在纽约吗?”萨克西丝问。
“不。嗯,其实也是,但不是住在市区。他填写的家庭住址是火岛。”
“我想那是他夏天别墅的地址。”萨克西丝说。
“我也这么想,我没有别的情况了。”
“那不成问题。尼莱先生是个知名的人。我能查到。”
“萨克西丝小姐,如果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做,尽管来电话,我们一定效力。”
“多谢盛情。谢谢你。”
几分钟之后雅各布·斯坦走了进来,把萨克西丝办公室的门关上,送给她一份文件夹,封面上印有“背景——受训的外国人——机密”几个红字。
“你从那儿搞来的?”克莉斯汀问。
“从一位朋友那里,只是浏览一下。我就要还给他。”
她看了之后顿时心跳加速。这份材料显然不是作为偶然的研究用的,甚至也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官方文件。它包括汉斯·莱夫勒、瑟吉奥·纳里兹的背景的高度敏感的个人情报,这些材料都是中央情报局提供的。
“优秀的一伙,呃?”斯坦说。
“不怎么的。”萨克西丝说。
莱夫勒这个人,按照材料里提供的情报,是一个新纳粹分子,同一个著名的种族组织关系密切,这是一个信奉“同种族同胞”箴言的反犹太人集团。虽然德国政府并不认为这个集团已经大到必须认真地刮目相待的地步(中央情报局将这个集团比之为美国的三K党),然而令人瞩目的是,这个组织的相当一部分成员是德国执法部门的人。这份材料说,汉斯·莱夫勒是这个组织擅长招兵买马的招募人。
瑟吉奥·纳里兹的特点是,他是巴拉圭军方和执法机关的“强人”。总部设在华盛顿的“西半球事务委员会”称他是罪恶昭彰的拉丁美洲人权破坏者。在这个国家,军队和警察是实际上的统治者,据信有数以千计的巴拉圭人由于他们的信仰而被投入监狱。档案材料认为,纳里兹是搜捕、监禁不同政见者计划的直接负责人。
“令人入迷。”当她把档案交还给斯坦的时候说。
“是的,我有同感,喂,对伯特·多林的询问有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这个人由罗斯·利曾贝负责。”
“他同他谈过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去问他。”
当比尔·泽·艾打电话来的时侯,她正在看乔治·普里查德的遗物清单。他们商量好在公路下面E街上的“市场饭店”碰头吃晚饭。那是一家供应海味的饭店,饭店内有两个风格迥然不同的餐厅,一个餐厅有爵士音乐伴餐,气氛热闹;另一个餐厅里有许多灯光昏暗的小隔间,恬静幽雅。她在电话里订座的时候选择了后者。
罗斯·利曾贝几乎有一整天没有来“突击队员”小组办公室,克莉斯汀为此暗自高兴。她不希望再有人向她提出晚上到那里去的问题。她知道他在胡佛大楼里,一个小时之前她还看见他走进电梯。她把有关普里查德案件的文件放入公文包,锁上办公桌的抽屉,走到“突击队员”特别小组秘书办公室。“我要走了”她说,“星期一我要去纽约。第三天上午回来。”
“要保持联系吗?”秘书说,把铅笔放在一张纸上。
“我将在纽约曼哈顿区的洲际旅馆吃午饭并呆到午后。上午在长岛的联邦调查局花园城分部。”
“好的。顺便问一下,你和利曾贝先生不在的时候这里谁负责?”
萨克西丝耸耸肩。“你最好去问利曾贝先生。”
“他也走了。”
“去哪儿?”
“他大半天在暴力犯罪特别分队开会,不在大楼里。今天晚上不联系,明天他去旷迪柯。”
“不多久我还见到他。”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萨克西丝小姐。”
“好吧,如果你不能和他联系上,斯坦先生负责,除非利曾贝另有建议。”
“啊,见到你真高兴。”比尔·泽·艾和克莉斯面对面地坐着,握着她的手说,“你看上去太美了。”
“你也一样,”她说,“比以前更好。”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科罗拉多州首府丹佛市举行的一次游行示威中,那次示威是美国印第安人运动(AIM)发起的,这个团体的宗旨在于唤起公众注意美国印第安人的现状。克莉斯汀当时是那次示威的发言人,比尔是为他父亲办的报纸《本土美国人时报》采访那次示威。在人群中她已经注意到他,身材颀长挺秀,五官端正,褐色的眼珠水汪汪的,聪慧的脸上充满着热情。人们一看到他就能肯定他是美洲印第安人的后裔,但是令她感兴趣的是他身上的印第安人的特征还不够典型。她以为他的双亲中有一个是白人,但是后来她才知道她当时猜错了。他的双亲都是居住在美国西部的阿巴契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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