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见鬼了,克莉斯。我们的爱是合乎情理的。”
“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合乎情理,我太累了。”
“你是累了。这个周末太忙。”
“我现在要去睡了。”她说。
“好主意。我陪你。”
“我想你别同我在一起的好。”
“为什么?”
“我想独自一个人思考一些事情,为即将发生的情况做好准备。”
“你听起来象是在接受启示。”
“也许是的。”
他吻她的泪水汪汪的眼睛。“好吧,我走。如果你有事打电话到旅馆来。明天我要外出去购买窃听尼莱的计算机所需的器具。你希望在什么时候碰头?”
“明天吗?”
“是的。”
“我不知道。我下午给你打电话。”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克莉斯,我在窃听尼莱的事情上没有任何我个人的打算。我只是想帮助你,也许它会揭露出一些有用的情况。”
“我知道,”她送到门口时说,“比尔,我很抱歉,我把你拖住了。”
“你正处在紧张的时刻,克莉斯,就是这么回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就象我所说的——”
“相信我。”她突然大笑起来。
“是的,相信我。晚安,睡一个安稳觉。”
“试试看。希望你也一样。”
她在他身后关上门,走到电话机旁,要打现在就打,要就不打。于是她敷衍塞责地拿起电话拨了利曾贝的电话号码。使她宽慰的是对方没有人接电话。
克莉斯又拨了两次电话给罗斯·利曾贝,都没有人接。
她给住在格莱林旅馆的比尔打电话,比尔也不在。
“要留言吗?”旅馆的电话总机问道。
“不,”克莉斯说,“明天我再打给他。”
她上床睡觉,这时她懊悔起来,不让他回去就好了。
比尔在地上爬着,爬到行人视线可及的地方。凌晨8时,一个夜游的神女发现了他,报告了警察。一辆救护车把他送到博士医院。经过急诊室诊断,立即被推到外科手术室去消除头部右侧的血块。
“他会好的,”在比尔被送到特别护理室之后,一位外科医生对警官说,“身体可能会受到损害。你通知他的家属了吗?”
“我们正在设法通知。他是印第安人报纸《本土美国人时报》的编辑发行人。根据他的皮夹子里的东西看来,他居住在亚利桑那州的一个印第安人居留地。”
“再要做出版工作可要等待一个时期了,”外科医生说,“肯定是不满意他的人在暗算他造成这样的人身伤害,作案手法是经过周密策划的。”
“这是抢劫,”警官说,“信用卡和现金都不翼而飞。只留下身份证。”
“他在华盛顿做什么?”
“我答不上来,医生。”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早晨,萨克西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胡佛大厦去上班。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使她担忧——同罗斯·利曾贝发生面对面的对抗呢;还是她同乔治·普里查德的关系谣言;还是把窃听理查德·尼莱给苏塞兰出版社传递写作内容的计划付诸实施的问题。她把脱下的上衣挂起,倒了一杯咖啡坐定的时候,她想也许这三者都有。
一叠备忘录整整齐齐地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星期六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没有的。一定是那一位秘书禅精竭虑整理出来的。铅笔总是削得尖尖地、有条不紊地放在固定的地方,记事簿的第一张是空白的,电话记录条子是按照打进来的时间顺序叠起来的,最近的放在最底下。
庇隆笑起来,将报纸放在桌上。“得啦,克莉斯,这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干秘密使命的行踪是没有人会谈论的。”
“他走之前你看到过他吗?”她问。
“没有。”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说。
“那么普里查德案件特别调查小组的工作怎么办?”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然后庇隆说:“指定雅各布负责。”
“指定你,雅各布?我没听说。”
雅各布·斯坦叹了一口气,搁腿坐着。“我还是在周末才听说的。别把它当一回什么大事。我只是负责收场而已。”
萨克西丝不想转身跑开。很明显,他们都已经听到对她的指责,说她同乔治·普里查德睡过觉,就因为这个缘故已经被剥夺了暂时负责普里查德案件特别侦查小组的工作。
斯坦和庇隆在同她谈话时公然表现出的不自在神情使她非常生气。她关上门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罗斯有‘特殊使命’走了,连通知也没有通知我就把我调离了普里查德案件特别小组,而你又说它正在收场。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斯坦问。
“每件事都是疑问。”
“唉,克莉斯,”斯坦说,他站起来倚在空调机的壁架上,“没有人想伤害你。这一点你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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