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里克斯顿餐馆,菲利面前的女招待仍保持着一丝美丽的微笑,但从她的头发和臀部可以看出,高中后的岁月让当年那个漂亮小妞儿不复存在了。“里克·韦斯?”女招待轻蔑地说:“你想知道他的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名叫黛比的女招待笑了:“什么事都知道。”
“这么说你认识他?”
“认识,”她说,“这是个小镇,我希望那个蠢货去个大点的地方。”
“他不是个好东西,对吗?”
女招待耸耸肩:“他还行。”菲利知道她将会怎么做——先提供一个可靠的线索,然后回避,再提供一个,又回避。但是菲利有的是钱和时间等待一个好的线索,而且餐厅里几乎没人。
“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住在一辆拖车活动房里,”她轻蔑地说,“你干吗问这个?”
“他也许中奖了。”
“现金吗?”女招待张大了眼睛,睫毛膏刮到了眼镜的一个镜片。
“有可能。”
“多少?”
菲利表示无可奉告,女招待告诉他里克家的方向。
午餐上了几分钟之后,菲利开始了又一次交战。“前几天里克是不是和一对陌生夫妇来过这里?”
“是的,他确实来过。”女招待没问这和里克得奖有什么关系。“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是个法官。”
“法官?”
“对,里克一直管他叫法官什么的。”
“你知道他们都谈些什么吗?”
“不知道,但他们三杯咖啡给了十五美元。”
“哦。”
“不管他们说了什么,里克真的被气疯了。他大吼大叫说他们该给他钱却没给,还说诈骗什么的。”女招待看着菲利,仿佛看着他就能再想出些什么。
“噢,就这么多。”她笑了起来。
菲利笑着点头,不知道女招待心里对整件事有何看法。他低声问:“这是镇里最好的咖啡吗?”
女招待摇头,“梅瑟欧的浓咖啡最棒。”她大声说。
一小时后,卡内拉坐在了用页岩砌成的矮墙上。矮墙将小树和其他一些开花的植物隔在小学外面。学校接待员爱丽丝·潘蒂妮坐在他的左边,明智地穿着及膝红色短裙。两人中间放着两杯梅瑟欧浓咖啡。
“对,夫妇俩姓西弗或是迪弗,或者是差不多的一个姓,都是医生。他们说要搬到这个镇上来。”爱丽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太烫,她眉头一皱,把杯子放了下去。“我不知道梅瑟欧的咖啡杯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这会让你的咖啡一直很烫。”
“他们说自己是医生,是吗?”
“是的,但他们不是,对吗?他们当时看起来很不错,但我知道有些可疑之处。”
“是吗?什么地方?”
“只有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医生才愿意在这儿行医。人们都努力着想搬出布里克斯顿而不是搬来这里。”
“哦。”
“如果他们不是医生,他们是谁?”
“事实上,他们真的是医生。”
“哦。”爱丽丝看上去有点失望。
“你觉得他们和一个名叫里克·韦斯的男人间有什么瓜葛?”
“里克·韦斯?”爱丽丝咬着下嘴唇,身子往后倾。“任何事都有可能,那个人总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没开玩笑?”
“但他从没弄到过什么钱,因为一旦他有了钱,不是花在一些荒唐的事情上就是花在其他事情上。”
“你知道他最近有什么计划吗?”
爱丽丝杯中的咖啡终于降到她喜欢的温度。“我听说是护根用覆盖物,如稻草、腐叶或塑料膜来保持水分,消除杂草等。。”
“护根?”
“对,他认识一个木场的男人和另一个有大剪刀的男人,他自己有辆旧卡车。我猜他将成为布里克斯顿的护根巨头。”她笑着说。
“但他还在高尔夫球场工作不是吗?”
“噢,是的,他周末做护根的工作。这个消息对你有帮助吗?”
“也许,”菲利说,“你真好。谢谢你陪我一起喝咖啡。”
“噢,非常乐意。”爱丽丝说。她举起杯子,舔舔嘴唇。“梅瑟欧浓咖啡。”
卡内拉看了看手表。他赶不上去芝加哥的最后一班飞机了。“这附近有什么名胜吗?”
“我们这儿没什么名气。”爱丽丝说,“除了吉米·斯皮尔斯在这儿出生。”
“他是谁?”
“吉米·斯皮尔斯?那个橄榄球运动员?你没注意到进镇的路上那个大标语吗?”
“没有看见那个标语。我记得他,在西北大学队打球对吧。”卡内拉记得在一次比赛中斯皮尔斯扔了一个糟糕的球,导致他在和朋友赌球时输了五美元。“他还在NFL全美橄榄球联合会。吗?”
爱丽丝点点头。“在迈阿密海豚队。我们都希望他能多打点,这使得电视上的比赛更有意思。有些人用卫星接收器只是为了每周看他站在边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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