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年的死角_[日]伴野朗【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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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无比。

  户田坐到中尉旁边已经备好的座位上。一个艺妓端起酒壶给户田满满地斟了一杯。

  "有收获吗?"中尉边饮边问。

  "有。总算要水落石出了。感谢你的协助。"中尉大大咧咧地挥着手,催促户田前面

  的艺妓斟酒。户田又干了一杯.他把问柯林和冈部太太的话深深地藏在心底.他觉得今晚

  喝得再多也是清醒的。

  "警备队从北京给你发来了急电。刚才侍卫兵进来了。"中尉突然想起这件事似的,

  把一封电报递给了户田.户田急忙拆了封。原来是"北支派遣军"司令部那须野军医部长

  的来电.电文已经译出来了。

  你委托调查的布莱克博士的死因是心脏麻痹。主治医生说,他本人老早就有所感觉。

  主治医生证明,布莱克在病情恶化后,与天津的谢尔丹博士取得了联系.谢尔丹是我的朋友,

  我这就给他打招呼,你回来时可以到天津见见他。

  "还有去天津的火车吗?"

  "你真是个大忙人。这个艺妓可是千载难逢的美人,今晚在这里住一宿该有多好."

  "不行啊,事情紧急." "我到帐房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军用列车。"中尉站起来,身子稍微

  摇晃了一下,被他喜欢的艺妓拉着手,走出了房间。户田与艺妓边聊边喝,三、四杯酒下

  肚之后,中尉回来了。

  "只有货车了。不过,你的事情特殊,货车也行吧?" "可以吗?" "我知道你会坐的,

  所以已经安排了。还有40分钟发车.我会用车送你去车站的,洗个操再走如何?"户田蜷缩

  在列车最后一节警卫兵车厢里,两手抱膝睡着了。

  昨天东奔西跑了一天,今天又在青岛忙了一天,他怎能不困?但他怎么也难以沉睡.

  列车的震动好几次使他脑袋撞到墙上后醒来。尽管如此,当旭日透过窗玻璃照射进来时,

  他觉得身上的疲劳减轻多了。他在济南吃了早饭,洗了脸.在车站上买了瓶威士忌喝了,

  便到运马车厢的麦秆堆里睡觉去了。走前,他嘱咐警卫兵到天津叫醒他.他睡上去,突然

  想起他从长辛店回北京城里时坐麦秆车的情景.心里想,那个姓杨的和另一个高个儿小伙

  子现在怎么样呢?当他把高个儿青年与出现在青岛的"丸大人"的形象溶合在一起时,已经

  熬不住了,很快进入了梦乡。

  天津是作为江南至北京的运河网的中继站繁华起来的市镇。

  隋炀帝下令开凿的南运河与海河相连.海河注入渤海湾,河口的塘沽是有名的良港.

  海河从塘沽到天津一段弯弯曲曲。据说有99道弯,差一道弯就是1OO,所以得了个异称"白

  河".这个海河河床很深, 5千吨级的汽船可以直抵天津。海河两岸是商埠,外国纷纷在这

  里开辟租界。

  1856年2月"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英、法在天津开辟租界,把这里变成了西欧列

  强向华北扩张的据点.大半个天津也成了"中国中的外国"。

  走出天津站,过了海河上的万国桥就是日本租界,它的南面是法租界.天津的外国

  租界已被日军接管或关闭了.美、英租界已处在日军的严密警戒之下,里面开了几处收容

  所.因法国不是直接交战国,进出法租界只需检查,侨民的生活还有保证。

  户田在站前上了一辆马车,便去找住在法租界里的谢尔丹博士。

  博士的家是个白色的两层小洋楼,有一个精心修整的院子。

  墙上爬满了常春藤.与他的家屋邻接的一角是博士引为骄傲的北疆博物馆。

  博士把户田让进一个向阳的房间。博士是个学者,在巴黎的天主教学院任古生物学

  和地质学教授.他有个朋友、传教士埃米尔.里珊,在陕西和甘肃北部发掘归石器。他受

  到刺激,来到中国.在鄂尔多斯沙漠某地和水洞沟发观了动物骨和大量旧石器及同时代人

  的住址遗迹,一举成名.他是研究华北第四世纪的最高权威。

  在大陆生活了很长时间的博士用流利的中国话说,"我接到了那须野博士的电话.听

  说'北京人'失踪,我很遗憾。凡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相貌端正的博士穿着天红

  的粗线毛农。

  "我偶然发现了布菜克博士生前让北京的艺匠协制的'北京人'化石骨.不知布莱克

  博士做这个东西出于何种想法? "户田问道。博士说:"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学者。因为太

  潜心于研究,积劳成疾,得了心脏玻是狭心症。在他死的前一年,已经轻微地发作过。因

  几个月前一次严重的发作,左臂几乎不中用了.但他仍不愿中断研究去住院治疗.他已经

  做了死的准备。对他来说,'北京人'重如生命。他虽对国际形势不甚了了,但对日中两国

  之间的紧张状态是有所了解的。1933年底,他约我去,说有事相商。他脸色苍白,告诉我

  他的死期将近,问我他死后'北京人'的保管问题应怎么办。我说日中战争不久可能爆发,

  劝他仿造一些 '北京人'的化石骨放起来,以防万一。他请我接任他的职务,我因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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