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没有看她,轻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判断有误啊。”
“你是说……”
罗杰斯像是在问玛吉又像是问自己:“苏光他为什么要急着回中国?按说他不应该逃跑,除非他当线人的事情败露,被毒贩子发现了。可蔡松又说,他们一直保持单线联系,苏光从来也没跟其他人见过面。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当然,蔡松的话也不能全信,要分析地听。现在这么大数量的毒品丢失了,出动杀手报复的可能不是没有。可是,蔡松交代,那段时间苏光手里并没有毒品,就是有也是极少量的,根本不值得贩毒集团去他家里抄家啊。”
玛吉赞同道:“这一点的确值得怀疑。”
罗杰斯又说:“另外,仔细分析一下就能发现,抄家这件事看似贩毒集团所为,其实存在很大的漏洞。缉毒处说,那三十五公斤海洛因是放在蔡松家车库里的一个旧旅行袋里,那个旅行袋并没有刻意藏起来。那些现金也是在他家柜子里的一个旅行袋里发现的。可苏光的情况完全不同,首先他家被挖地三尺,连沙发和席梦思都划开了大口子,而家里贵重物品一件都没有丢失,让人一眼就觉得这不是一般的盗窃。但你仔细想一想,真正的毒贩子会把毒品藏在沙发和席梦思里吗?”
玛吉顿时兴致勃勃:“你是说苏光家的盗窃案有可能是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罪犯特意制造了一个假象,把现场弄得像是贩毒集团所为,好把我们的视线引开?”
罗杰斯又喝了一口啤酒说:“对。现在存在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在他家刻意制造假象,迷惑我们的视线;另一种可能就是真的有人在他家里找东西。问题是,罪犯到底是在寻找什么?”
玛吉兴奋地说:“老板,你说得对。一开始,我们是有点轻视这个案子,因为它过于一目了然,所以才会走进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听你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呀。”
“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事实究竟怎样还需要证据。另外,刘大江的车昨天已经找到了。”罗杰斯一口喝完,向酒保又要了一杯。玛吉忙问怎么回事,罗杰斯接过酒杯:“听梅森说,那辆车的汽油用光了,被人丢弃在圣•玛丽斯附近。车窗也被打破,昨天被人发现报警。现在,伊斯若克专案组基本断定,那是一起抢劫杀人案。不过我还是对刘大江的死因表示怀疑。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夜里十点开车去伊斯特伍德购物中心的停车场?”
“说不定他跟什么人约好在那里见面,结果运气不好,先被抢劫者杀了。”玛吉分析道。
罗杰斯不置可否:“还有跟苏光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我们至今没有找到。”
玛吉突然望着罗杰斯说:“老板,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这个人要么就是凶手,要么现在凶多吉少。你想啊,他是除了刘大江之外我们所知道的8月7号最后一个见到苏光的目击证人,说不定他还是个知情者呢。假如说,我只是假如哦,万一凶手也知道这些,那他岂不是非常危险?”
“我就是担心这个呢。”罗杰斯心急地一口把酒喝完说:“我们必须赶紧找到这个人。”
第二章老赵酒家(3)
苏磊的母亲从中国赶来悉尼奔丧。到达那天上午,由付小民开车带苏磊去机场,宋美洁和江汉则分别从北区和南区直接赶到机场迎接。结果,报社临时打来电话,付小民跟苏母寒暄了几句便要告辞,江汉上午也有客户,两人只能先行离去。临走前约定,晚上一起给苏母接风。而宋美洁早把这天上午都留了出来,送苏磊母亲回公寓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匆匆回到报社,一进门,付小民就发现气氛不对。接待小姐朝他使了个眼色说:“快去老板房间吧,他都快急了。”
付小民赶紧走到老板办公室门口,轻敲两下,推门进去。
顾文锦正在屋里来回走动,一根雪茄抽得忧心忡忡。他一见付小民就说:“小民啊,你可真的给我惹出麻烦来了。爱德华议员办公室一早就打来电话抗议,他的律师下午一点就要过来找我。另外,你看看这个。”说着顾文锦从桌上抓起了几张传真。
付小民接过传真,发现上面用英文写满了辱骂与抗议的字样。顾文锦站在一边叨叨说:“我上午一来就收到这些东西。你看看,这不就是1993年的事件再次重演吗?”
付小民使劲克制着自己的紧张,把手里的传真放下说:“就这么点?老板,这比1993年那次可差得远了。”
“你还想怎么样?”顾文锦盯着付小民大声说:“《华夏日报》可不是《华夏时报》,我们是一份正规的中文报纸,不是你们原先那个草台班子。”
付小民一看顾文锦急了,赶紧劝慰说:“老板,你先别着急,我想先问一下,今天的销售情况怎么样?”
顾文锦一挥手:“现在谁还顾得了那些。”
付小民急了:“那可不行,那是我花了整整两个晚上才写出来的,目的就为了提高销售量。让我先打个电话。”说着他从顾文锦桌上拿起电话,直接打到销售部门。询问之后,他兴奋地放下电话说:“老板,你看我说得怎么样?大部分销售点早晨就卖完了,就连平时卖得最差的几个地方现在也剩得不多。看来我们今天还是印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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