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情杀案_[比]乔治·西姆农【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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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满一书橱书。许多养牛的书、兽医外科学手册。墙上挂着在一些国际展览会中获得的金质奖章和奖状。在那些书中有克洛代尔【注】、安德烈·纪德【注】和瓦莱里【注】的最近著作……

  【注】克洛代尔(1888--1955):法国诗人、剧作家。曾任驻中国领事。是19世纪末象征主义诗歌的后继者。

  安德烈·纪德(1869--1951):法国作家,早期作品带有象征主义色彩,所写小说在西方产生过很大的影响,1947年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得者。

  瓦莱里(1871----1946):法国诗人,诗风受19世纪象征主义影响,他的十四行诗最有名。

  贝彻的微笑是卖弄风情的。

  “你要看看我的房间吗?”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观察她的卧房给他造成的印象。按床这个字的通常的意义来说,卧房里没有床,可是有一张套着青紫色套子的长沙发。四面墙上裱糊着法国儒雅厂出品的印花布。书架上有更多的书。一个从巴黎买来的玩具娃娃,穿着华丽的衣服。

  这几乎可以称为香闺,可是显得有一点儿沉重、结实和笨拙。

  “很像巴黎,对不对?”

  “告诉我上礼拜出了什么事情。”

  贝彻的脸上笼罩着愁云了,不过不太密。还不足以使人认为她把这个事件当作一件很悲惨的事情。不,她当然不把这件事情摆在心上。要不,她就不会这么骄傲地让人看她的卧房了。

  “你喝点茶好吗?”

  他们面对面坐着。他们中间的那把茶壶上套着保暖罩。

  贝彻仍然不得不时不时地要想出一个恰当的词儿。实际上,她不仅要想出,而且她拿了一本词典,而且有时候她为了要找一个她所要的正确的措词,只得长时间的停顿。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一艘挂着一片大灰帆的船在运河里慢腾腾地滑过去。几乎没有一丝风,所以船是靠撑篙子航行的,它在把部分河面堵塞住的木料中间觅路前进。

  “你还没有上波平加家去过?”

  “我一个钟头以前才到,到现在为止,我的时间都奉献给养牛事业了。”

  “可不是……孔拉德是个可爱的人,真的很可爱……他在海洋上待了许多年,到过世界各国。他得到商船船长执照后不久就结婚了。为了他的妻子,他放弃了航海生活,接受在海军军官学校里担任职务。相当沉闷……早先,他有一艘游艇,可是波平加太太怕水,结果他把游艇卖掉了……打那以后,他在运河上只有一艘小船了……你来的时候,看到我那艘吗?……跟他的那艘简直是一模一样……黄昏,他经常私人给几个学生上课。他工作很勤奋。”

  “他的长相怎样?”

  她一下子没有听懂。后来,她去拿了一张相片来。相片上是个高高的圆脸男人,清澈的灰眼睛,剪个平头,看来好像身体健康、性情温和。

  “这就是孔拉德。你想不到他四十岁了吧,对不对?……他妻子年纪大一些。也许四十五岁……我想你会看到她的。她完全不同。观点截然不同。不用说,这儿人人都是新教徒,不过莉斯贝特·波平加属于一切教派中那个最严格的教派。她非常保守……”

  “一个活跃的女人?”

  “是的,非常活跃。凡是为慈善事业办的组织,她都是主席。”

  “所以你不喜欢她?”

  “我当然喜欢……可是……这很难解释……她爸爸是校长,而我只是牧场主的女儿。你懂得我的意思吗?……不管怎样,她总是很可爱和亲切的……”

  “现在呢?……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经常在这儿举行演讲会。这儿是个只有五千人的小城市,可是尽管这样,我们希望跟正在发生的一切保持接触。上礼拜四,我们听南希大学杜克洛教授的演讲。你当然认识他……”

  不料梅格雷告诉她他不认识,这却使她感到惊奇,因为她原来以为那位教授是法国文化的名人之一。

  “一个了不起的律师。他精通犯罪学和犯罪心理学……他跟我们讲犯罪的责任,罪犯的责任?这么说对吗?我要是讲错了法语的话,就打断我的话。

  “波平加太太是这个团体的主席,讲演者总是待在她的家里。她时常邀请人们到她家去跟他们谈谈。这一回讲演结束以后,她又这么办了。不是一个真正的聚会。只有几个朋友……有杜克洛教授、孔拉德·波平加和他的妻子,维南德斯带着他妻子和孩子们,最后还有我。”

  “什么时间?”

  “相当晚了。约摸十点光景。

  “波平加家离这儿半英里,也在阿姆斯特迪普河旁……阿姆斯特迪普河就是你坐在那儿就能看到的那条运河……当时我们用了茶点,还有一点儿法国白兰地。孔拉德开了收音机。啊,我忘了——阿内伊也在那儿,就是波平加太太的妹妹。她是律师……孔拉德要跳舞,我们就卷起了地毯……维南德斯两口子因为带着孩子,所以早走——那个小的已经开始哭了。他们住在隔壁……将近午夜的时候,阿内伊说她累了。接着我就去拿我的自行车。孔拉德也去拿他的。他送我回家。我爸爸在家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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