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见么?伊莎伯勒和罗勒斯顿两人在斗争……”
“巴克菲勒小姐会抵抗的。处死的命令还没有发出。”安东尼奥说。
一个看守着过道进口处的人在闲荡中走过来侧耳倾听。安东尼奥认得他。
“这是最早的一个同谋。罗勒斯顿把从黑斯廷斯带来的忠实同谋都留在身边。”
那人摇摇头说:
“罗勒斯顿做错了。一个头目不应像这样忙于小事。”
“他爱那少女。”
“这样爱的方式太荒唐……四个小时来,他一直在折磨她。”
“为什么她要拒绝呢?她首先是他的妻子。她刚才承认了的。”
“她承认了,因为,从早上起,人们就扼住了她父亲的喉咙。”
“对,她刚才承认了,以免人们扼得更紧。”
“老头儿怎样了?”那人俯身向前说。
“谁知道!”那个拿着绳子的人低声说,“他对他的女儿说不要让步,他宁可死去。从那时起,他好像是睡着了。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一切,”看守一边走一边说,“并不认真。罗勒斯顿大概在甲板上。您看到发生的事了么?……我们可能受到袭击、侵略……”
“要是这样,我有结束这老头的生命的命令。”
“这不会使我们获胜。”
不长的时间过去了。两个女人低声在谈话。西门有时好像听见舱房那边有声音响起。
“听着,”他说,“这是罗勒斯顿,对么?”
印地安人说:
“对。”
“要采取行动……要采取行动。”西门说。
突然间,舱房的门打开,罗勒斯顿出现了。他愤怒地对两个妇人大声说:
“你们准备好了么?算好三分钟。三分钟后把他勒死。”
他又转过身去说:
“伊莎伯勒,你明白么?三分钟,我的孩子,快拿定主意。”
他把门关上。
西门尽快抓起安东尼奥的马枪。但是由于门挡着,他在强盗重新关上门之前不能瞄准。
“您要失败了。”安东尼奥说,一边退出篷布,一边拿走他的武器。
西门挺立起来,脸上的肌肉紧缩。
“三分钟!啊!这不幸的女人……”
安东尼奥尝试把他控制住。
“让我们想一个办法。舱房大概有舷窗。”
“太晚了,她将被杀死。要马上采取行动。”
他思索了一下,接着突然跑到甲板上,走到楼梯井口,往下跳去。过道的口上有一个比较宽阔的平台,守卫们在那里玩儿牌和喝酒。
他们站了起来。其中有一人命令说:
“停下!禁止走过去。”
“大家都上甲板上去!人人守着自己的岗位!”西门重复着罗勒斯顿的命令大声说,“快跑!不要怜悯!瞧,金子!金子重新像雨那般落下!”
那些守卫跳起来,从楼梯跑上去。西门在过道上奔跑,遇到一个被喊叫声引来的女人,他向她说同样的话:
“金子!金子像雨落下!头目在哪里?”
“在他的舱房里,”她说,“去通知他。”
她说完就跑了。另外一个手拿着绳子的妇女犹豫不决,西门一拳打到她的下巴上,使她倒下。接着,他没有顾及巴克菲勒勋爵就向舱房跑去。这时候,罗勒斯顿打开了房门,大声问道:
“什么事?黄金?”
西门抓住门把手使他不能把门关上,他看见活着的伊莎伯勒在舱房底。
“您是谁?”强盗不安地问。
“西门·迪博克。”
沉寂了一会儿。这是西门认为不可避免的斗争之前的暂时的休息。罗勒斯顿向后退去,眼神儿慌张。
“迪博克……迪博克……刚才杀死的那个人么?”
“就是他,”在过道上一个声音说,“是我安东尼奥杀的……我是你杀害的巴迪阿尔里诺的朋友。”
“啊!”罗勒斯顿倒在地上低声地说,“我完蛋了!”
酒醉、惊愕,特别是天生的懦弱使他瘫痪不能动了。没有一点抵抗,他就让安东尼奥推翻在地,解除了武装。与此同时,西门和伊莎伯勒相互拥抱。
“我的父亲呢?……”少女低声说。
“他活着。不用担心。”
他们两人一起跑去解救他。老绅士这时已精疲力竭,他几乎不能握西门的手和拥抱他的女儿。她也由于神经紧张而抖动得支持不住,扑倒在西门的怀里说:
“啊!西门,你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我会自杀……啊!多么可怕!怎能忘记?……”
虽然她很难过,可她还有力量抓住安东尼奥正要打击罗勒斯顿的手。
“不要这样,我求您……西门,您和我有一样的想法,对么?我们没有权利……”
安东尼奥不同意地说:
“小姐,您错了。像这样的一个恶魔,应当清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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