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您……”
“好吧。不过我会找到他的。他和我,我们有帐要清算。迪博克先生,帮帮忙把他捆起来。”
印地安人急忙行动。他知道西门使那些守卫远离的诡计,推测到这些守卫不久就会在一些伙伴的保护下返回。他把罗勒斯顿推到走道的一端,把他扔进一个黑暗的小房问。
“这样,”他说,“同谋者找不到他们的头目,就会在外边寻找。”
他把那个开始从惊愕中醒来的胖女人捆绑并关起来。接着,虽然巴克菲勒勋爵和伊莎伯勒已精疲力竭,他还是把他们带到楼梯旁。
西门不得不背着伊莎伯勒。但当他走到“敦刻尔克城号”的甲板出口处时,他惊讶地听到劈里啪啦的声音和看见喷向天空的夹着小石子的水柱。出于一种幸运的偶然,发生了他预言的现象,引起了他们得以利用的骚乱。伊莎伯勒和巴克菲勒勋爵躲在篷布下,船骸的这一部分没有人到来。接着,安东尼奥和西门跑到楼梯旁去打听消息。一群强盗涌到那里大声叫喊:
“头目!罗勒斯顿!”
好几个强盗问安东尼奥,他也装作同样地不安。
“罗勒斯顿么?我正到处寻找他。他大概在路障那边。”
强盗们向后退,跑到甲板上。在讲台的下面,强盗们进行了秘密商谈,接着有些人跑到被围起的场地上,另一些人学罗勒斯顿的样子大声叫喊:
“人人守住岗位!不要怜悯!朝那边射击!”
西门低声说:
“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动乱,”安东尼奥说,“出现了犹豫。瞧围地的外面,人群在攻击几个地点。”
“可是有人向上面射击。”
“对,那是随便乱射击。罗勒斯顿不在场已产生影响。他是一个头目,您没看见他怎样组织队伍,在几个小时里,他所招募的两三百人会按照他们每人的能力而被分配工作。他不只是以恐怖的手段来领导的。”
喷发持续得不久,西门感到落下的黄金没有那么稠密了,但它仍吸引着那些负责收集的人和不理会头目的命令而越过路障的人。
“瞧,”安东尼奥说,“进攻加倍凶猛了。对方知道那些受围的人松懈了。”
人们从四方八面入侵前沿地带,一小部分人在最前面,但随着枪声的稀疏,涌来的人越来越多、越勇敢。轻机枪已不起作用,不是被抛弃就是损坏了。那些停留在讲台前的同谋者已不能保持他们的权威,无法恢复纪律,他们跳入竞技场中,奔向战壕。这些人是最坚决的,那些进攻者犹豫起来。
在两个小时中,胜利和失败交替着。当黑夜来临时,战斗的结果还未明确。
西门和安东尼奥在被抛弃的船骸部分把必要的武器和食物收集起来。他们打算晚间逃跑,如果形势许可的话。安东尼奥前去侦察,西门看护着两个身体不好的正在休息的人。
巴克菲勒勋爵虽然可以走动,但仍然十分虚弱,在睡眠中不断受恶梦的烦扰。但西门的出现使伊莎伯勒恢复了全部的精力和生活的力量。他们靠近地坐着,手握着手,互相诉说悲惨日子的经过。少女诉说了她受的一切苦:罗勒斯顿的残酷,他对她的粗暴的殷勤,他不断地威胁,要是她不屈服,就杀死巴克菲勒勋爵,还有营地里每晚发生的狂欢,不断流出的血,施行的苦刑,垂死者的呻吟,强盗们的欢笑……
当回忆起某些事情时,她颤抖起来,紧靠着西门,好像害怕单独一个人。在他们四周,亮光闪闪,枪声似乎更近了。由于上百场的战斗、痛苦、胜利组成的可怕而混乱的嘈杂声在黑暗的平原上响起,那里好像散布着一种暗淡的光。
一个钟头后,安东尼奥回来说,逃跑不可能。
“战壕的一半,”他说,“由攻击者占有了,他们甚至钻入围地的内部。这些人和被围的人一样,不让任何人通过。”
“为什么?”
“他们担心人们会带走黄金。他们好像有一种纪律,他们服从头目们的命令,那就是从被围的人那里取回其积聚的巨大胜利品。由于进攻者与受围者的比例是十或二十对一,可以想象会发生一
火雨和石块的落下在场地中央留下了一个无人的圆圈,但在攻击者中有几个狂热的人却有勇气冲进去。西门在一个短促的幻觉中好像看见——这可能么?——石灰岩老爹拿着一把用边沿垂下的一个金属圆盘做的奇怪的雨伞,向右向左两边奔跑。
胜利者的拥挤和嘈杂变得更厉害了。可以看到成群的男女挥动着木棍、旧剑、镰刀、半截刀、斧头等在制服那些逃跑者。西门和安东尼奥有两次不得不进行战斗。
“情势十分严重,”西门把伊莎伯勒拖到一边说,“我们将冒一切危险,找到一个突破口。伊莎伯勒,吻吻我,像沉船那天一样。”
伊莎伯勒吻他并说:
“西门,我信任您。”
经过多方努力,两次和想阻拦他们的强盗斗争后,他们跑到了路障处,不怎么困难就越过去了。但是,在外面的空地上,西门遇到了汹涌而至的流浪者,在这些人中间,有些人似乎是逃跑而不是去争夺猎物,好像从后面来的一个巨大的危险在威胁着他们。这些人很凶狠,准备好屠杀。他们翻转死尸,拼命攻击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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