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您,加尼玛尔先生,是吗?有什么事要我效劳吗?”突然响起一阵大笑。
是加尼玛尔忍不住发出来的。他笑弯了腰,脸憋得通红,眼泪都笑出来了。
“是您呀,勒鲁。”他结巴道,“……啊!太有趣了……勒鲁,亚森·罗平的
同谋……哎呀!笑死我了……喂,勒鲁,您兄弟呢?怎么不见人?”“埃德蒙!你
在吗?加尼玛尔先生来了……”另一个也出来了。加尼玛尔一见他,更高兴了:
“这可能吗?没想到吧。啊!朋友们!你们睡在暖烘烘的毯子里,……谁想到会有
老加尼玛尔守夜,尤其是还麻烦一些朋友帮忙……一些远方的朋友!”他转向福尔
摩斯,介绍道:
“维克托·勒鲁,保安局侦探,武装警察里最优秀的。埃德蒙·勒鲁,人体检
测所主任。”
五、劫持
歇洛克·福尔摩斯一声不吭。抗议吗?指控这两兄弟?都没有用。他没有证据,
也不愿耽搁时间去搜索——因为没有人相信他。
他窝着一肚子火,紧攥拳头,一心只想克制自己,不在得意的加尼玛尔面前显
露出怒气和失望。他彬彬有礼地向勒鲁兄弟这两位社会栋梁点头致意,便走了出去。
回到前厅,他拐了个弯,朝一扇通向地下室的矮门走去,拾起一粒红色的小石
头:这是块石榴石。
他在外面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在四十号门牌旁边又看到了这样的铭文:
建筑师吕西安·代斯唐热,一八七七年。四十二号也有同样的铭文。
“总是两个出口。”他想,“四十号和四十二号相通。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本应留下来和那两个警察一块儿守着。”他问那两个警察:
“我不在的时候,有两个人从那边门里出来了,对吗?”“对,一位先生和一
位女士。”他拉起探长的手臂,拖着走:
“加尼玛尔先生,我不过打扰了您的睡眠,劳您动了一动,您就这样嘲笑我,
抱怨我,未免太过分了。”“嚯,我可不怨您。”“不是吗。不过,最好的玩笑也
只能开一阵子。我想,应当结束这件事了。”“我有同感。”“今天是第七天了。
三天后,我必须回伦敦。”“哦!哦!”“先生,我必须回去。因此,请您星期二
夜里做好准备。”“还是这样的行动?”加尼玛尔说,仍有嘲弄的意味。“是的,
先生,还是这样。”“结果如何?”“亚森·罗平被捕。”“您认为是这样?”
“我以名誉担保,先生。”福尔摩斯别了众人,到最近的旅馆开个房间稍事休息,
恢复了精力,又充满自信,然后,又回到夏尔格兰街四十号,给看门女人塞了两个
路易,确知勒鲁兄弟已经出门了,还了解房子属于一个叫阿尔曼亚的先生。然后,
他持一支蜡烛,从拾到石榴石的那扇小门下了地下室。
在楼梯下面,他又拾到一颗形状一样的石榴石。“没错,”他想,“他们就是
从这里进出的……来,看我这把万能钥匙能不能打开一楼住户的小酒窖……对……
很好……来看看这些搁酒瓶的架子……嗬!嗬!这些地方的灰尘都被擦掉了……地
上有脚印……”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他赶快推上门,吹灭蜡烛,躲到一摞空
箱子后面。几秒钟后,他注意到一个铁架子轻轻转动,铁架子后边的那块墙壁也跟
着动起来。一束电筒光照了进来。一只胳膊伸进来。一个男人进来了。
他弯着腰,像是找什么东西,手指在灰尘中摸索,好几次直起身,把什么东西
扔进左手持的纸盒。然后,他抹去自己的脚印,也抹去亚森·罗平和金发女人的脚
印,回到架子旁边。突然,他嘶哑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福尔摩斯扑到他身上。
一分钟之内,他以世界上最简单的方式,就把那人打得躺在地上,手脚都捆起来。
英国人低头问:
“你要多少钱才肯开口……? 才肯说出你知道的事?”那人的回答是嘲弄般的
微笑。福尔摩斯明白他白问了。他便去搜俘虏的口袋,搜出一串钥匙、一块手帕和
那个小纸盒,里面盛着十二颗石榴石,——和他拾到的一样的石子。可怜兮兮的战
利品!
拿这个人怎么办呢?守在这里,等他的朋友来救,然后把他们都交给警察?可
这样做有什么用?有利于对付亚森·罗平吗?他开始犹豫不决。检查纸盒之后,他
终于打定了主意。纸盒里有个地址:太平街珠宝商莱奥纳尔。
他打定主意,就把那人丢在酒窖里,推上铁架子,锁好地窖门,出了房子,到
邮局寄了封信,通知代斯唐热先生他明天才能去上班,接着去找珠宝商,把石榴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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