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俱乐部_[日]天童荒太【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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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迪诺若无其事地把领带解来下放进口袋里。依照我的观察,他会一副像是参加丧礼的打扮,该不会是因为早已知道会去三叉路口右转后的那个地方吧!不过,除非他坦诚地说出来,不然我也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而且他从去年就整个人变了样,想要了解那些受苦人们的感受而开始做出怪异举动的原因也还问不出来,到现在仍是一团谜雾。

  进入西区,走到一间离精密机器制造工厂蛮近的民间养老院前面时,他又停下来了。这让我想起当初母亲曾抱怨地说这里是在几年前盖好的,虽然最新设备都很齐全,不过要住进去的话得花上一大笔费用,反正也只有有钱人才住得进去。

  迪诺在养老院门前说:“去年的秋天,我的祖母就是在这里肺炎发作而死的。”

  “我在总是做出一些怪异行为,确定要被留级的那个时候,一直很在意会不会让祖母太担心我了。虽然那个时候,其实她早已得了痴呆症,所以应该几乎不知道我的状况……但我现在还是很后悔,当初该多来看看她的。”

  迪诺的家那么豪华气派,结果却找上这种等级的养老院,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高龄化社会所带来的各种问题,我想每个家庭都有他们的苦衷吧!

  我的祖母住在拥有一座水坝的鬼栖村里,几年前虽然是和叔叔生活在一起,但是后来叔叔爱上流浪,远渡南美,现在人还在玻利维亚。

  这让我重新感受到万一祖母倒下去的话,我们的生活将被迫有所改变。我们没有钱使用这种养老院,而生计也会濒临危机。

  “那好吧!连同迪诺的祖母一起追思祈福,我们来缠绷带吧!”

  我请丹绪和基摩一起进去养老院里面。

  “我祖母最喜欢樱花了。樱花盛开的时候,我推着轮椅带她去樱花树下赏花,她还笑得很大声呢!以前她都不太有表情的,所以让我吓了一跳。”

  听到迪诺这么说,我走到庭院的樱花前,用绷带绑上一根树枝,尾端就让它垂放下来。

  雨后的一阵风从上空吹下来,绷带就像是纯白色的小旗子一样在空中飘扬。

  在这之后,我们前往之前基摩来找我们商量时提到的那两个人受伤的地方。我们先到基摩表哥工作的建筑公司,然后基摩用他带来的数字相机,把我们用绷带缠着事务所外阶梯的画面拍下来。

  那个时候所长出现了,迪诺马上用他最擅长的借口说:“我想来观摩一下,当作是今后就业的参考,可以吗?”

  多亏迪诺,事务所的人让我们戴上安全帽,虽然结果只是到附近高级住宅的工地现场观摩,不过还挺有趣的,也很开心地和技术人员聊天。我索性将基摩表哥的事拿出来谈,还请技术人员帮我们拿着缠有绷带的安全帽。他们还向着数字相机的动画影像对我们说:“我们会在这里等你们的,快去快回吧!”

  此时乌云完全散去,天空较低的区块被染成一片红,再往高一点的地方看上去则是一点一点浅白色的浮云影子,看起来像是从火焰中逃亡的鱼群。

  当我们抵达一座据说会有很多变态出现的神社时,周围天色已经略暗。

  首先我们在石头做的入口牌坊绕上绷带,然后再把绷带折成好几层,卷成花瓣的形状,当作白色花瓣样的胸花,最后再以发夹固定在丹绪的胸前。

  丹绪站在牌坊前,像是要鼓励被害少女般露出微笑。打上闪光灯后,别在胸前的绷带白花整个变得鲜亮又明显。

  丹绪对我说:“小笑,妳也来鼓励她一下吧!”我稍微想了一下,把两手挂在胸前,然后请她帮我用绷带将胸前缠成像是被夺走自由般的模样。总觉得是这样的心境。准备好了之后,站在牌坊前的道路准备要拍照的时候,想起了被害少女的事,原本想要

  去鼓励她,结果心情却突然变得很沮丧。

  搞什么啊,可恶!只不过是在走路而已不是吗?只不过是平凡地过日子而已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遭遇不幸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我可不是道具,我可是有心有肺的,和生你们的妈妈同样都是女性不是吗?你们这些人,难道觉得自己的妈妈遭遇到那样的下场还能无动于衷吗?

  虽然我都没有讲出口,不过这些话一直不断充斥在我心里,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也很想对人微笑,不过却自然变成生气的脸,然后崩溃、掉下眼泪。

  丹绪和迪诺都对我说:“哎,又在哭了。”不过因为实在不甘心,即使再怎么强忍住泪,还是泪流不止。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眼泪感染,不知不觉中丹绪也跟着开始哭起来。她冲到我这里来,一边帮我把绷带拆掉一边哭着。

  基摩想把这画面拍下来,但丹绪很生气地回他:“不要拍!”基摩把相机放下的时候,迪诺把那相机拿了过去,以很认真的表情把镜头转向我们说:“这拍下的画面一定能将妳们两个的心情传达给那少女的。”

  只不过被拍下的照片我完全没办法去看。胸口的痛维持了好一阵子。

  【芭塔珂报告】

  大家好。不好意思,以匿名的方式出现。

  从基摩那听说‘绷带俱乐部’的成立背景等等已被公开发表一事,使我不由得内心澎湃,所以我希望能容许我在这发表一下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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