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说?不然的话……”
“好,我说,我说……”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异常微弱,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听到一些断
断续续的句子:
“……对……星期四……旧,旧灯塔……除此之外……我……不能说……啊!
痛死我了……啊!我非常难过……啊——”
此后,卢斯兰的母亲的声音消失了,似乎真的死了。
“哼!死不悔改的老婆子。不会就这样轻易死了吧?否则,我刚要问出的秘密,
不就又没有了吗?……还有气,不会死的,只是晕过去而已。行了,让她歇会儿吧,
我得向夫人请示请示。”
垒握耐低声自言自语道。
过了一会儿,传来洞口门开的声音。
从草丛中探出一点头来,罗宾看到垒握耐从洞里出来了,径直走到约得芬面前,
低头哈腰地说了许多话,由于太远,罗宾也听不清。
“好吧!机会来了……”
罗宾抓稳砖头,从烟囱中滑了下去。岩洞里黑得像锅底,幸亏空间比较小,他
摸了一小会儿,就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这时,从烟囱里射进来一点光。他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老年女人的手。罗宾断
定这就是卢斯兰的母亲,而她,正满脸恐怖地望着他。
被囚禁了十多天,历经磨难的老太太,脸庞削瘦、眼珠深陷、头发杂乱,简直
像个刚从地狱里返回的孤魂野鬼,看上去令人非常害怕。也许是由于她的身体太衰
弱的缘故吧,约得芬不相信她可能会跑掉,所以,根本就没绑她。
不过,她的左手指正淌着血。这一定是刚才垒握耐逼供时,用东西砸的。那会
儿听到的那一声惨叫,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简直没有人性!这肯定是约得芬那魔女的主意。这个女人太狠心了!”
对于约得芬居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一位手无缚(又鸟)之力的老妇人,罗宾感
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气愤。
卢斯兰的母亲见到罗宾,吓得浑身直抖,挣扎着要爬起来。
“请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我也救过你的女儿布里姬·卢斯兰,她也是因
为那几个戒指和小箱子,险些被坏人杀害;不过,她现在没事了,我已经把她转移
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离开这儿吧!来,我来背你!”
卢斯兰的母亲所遭受的打击太深重了,她的大脑已变得迟钝。所以,对罗宾的
话,似乎理解不了。但她看罗宾似乎不像坏人,便没有再躲避。
罗宾背起老太太走到洞口,把大门悄悄打开一点,向外面一看,见卡耳比奈父
子仍然在那边的树下编篮子,离他们不远;约得芬和垒握耐,两个人正在专心致志
地商量着什么。洞口空场下面的大道上,有农民的马车往来,还有步行的人在走动。
“好!绝佳机会!”
罗宾打开大门,背着老太太迅速冲向下面的大道。
卡耳比奈见此情景,高声大喊起来;他的两个儿子扔掉篮子,跑了过去。
正在专心议事的约得芬和垒握耐,听到叫喊声,知道大事不好,忙站起来一看,
不禁大吃一惊。
“快!垒握耐,给我把她抓回来!快!”
约得芬命令道。垒握耐早已冲了出去,与卡耳比奈父子一起,向罗宾追去。
罗宾背着老太太疾步跑上大道后,却慢条斯理地走了起来。
四个人从后面逼近了。但是,这时,大道上有许多行人和车辆。如果他们攻击
罗宾,或者去抢人,一定会被认为是歹徒,而且可能会引起公愤,被众人围打;如
果再有警察赶来,说不定还会被判绑架、伤害罪,那就更危险了。所以,他们不敢
鲁莽行事,只好慢慢地跟在罗宾后面走。
“哼!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罗宾想到这儿,差点笑出声来。这时,从对面驶来一辆马车。
拉车的马,又老又瘦,车上坐着两位黑衣修女,其中一人驾车。她们是玖苛雷
镇上的一家修道院下属的养老院里的修女。
罗宾抬手示意马车停下。
“这位老太太被车轮压伤了手指,已经昏了过去,能不能帮个忙,允许她乘你
们的马车到医院去?
“老太太的大拇指和食指被砸得血肉模糊,而且失血过多,所以她昏了过去。”
修女们自然是满口答应。罗宾把她轻轻放在车上,并用一条大毛毯给她盖上。
“谢谢两位,拜托了!”
“我们会悉心照料的,你放心吧!”
修女们微笑着驾车离去了。
“这就好了。”
罗宾心中总算卸下了一块石头。
可是,他回过身来,发觉那四个人正向自己包抄过来,而且,垒握耐还掏出了
一把刀子。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这帮蠢猪!”
罗宾镇定自若,并充满讽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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