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时刻_[美]马克思·艾伦·科林斯【完结】(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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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做实验时却损坏了一件昂贵的家具,”凯勒懊恼地说,“我不懂为什么迪安娜女士没有将我撵走,我给你们看看最近的新发现……”

  他走到桌边,就是这张桌子,不久前还摆放着炸蟹、鱼子酱。现在,白色的桌布上却散布着一些奇怪但又很眼熟的烧焦的小洞,桌子上放着杀虫用的喷雾枪,一个瓶盖没有拧紧、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罐,还有一盒做饭用的火柴,有几根已燃尽,丢在一边。

  “我找到了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凯勒有些沾沾自喜地说。

  “你指什么?”我问。

  “这个喷雾枪同在哈利先生房间里找到的一样。”

  “分毫不差。”我说。

  “黑格斯说喷雾枪里装着一半的‘灭蝇灵’,就是女佣留下的那瓶。”加登说。

  凯勒微笑着拿起喷雾枪,将下面的杀虫剂管拧开,把它放在桌上,然后他做了一个祝酒的姿势举起玻璃罐。

  “内特,你的预感对,”他说,“可燃物喷射到地板上,不用说哈利先生,什么都会燃烧……可燃物正如你所料的那样,并不是汽油,而是酒精。”

  “是的。”我说,“汽油燃烧会把天花板烧得一塌糊涂。”

  “而且还会留下一股很刺鼻的气味。”加登补充说。

  “在热带地区,酒精有许多用途,”凯勒不经意地说,拧开玻璃罐安到喷雾枪上,“除了不能饮用外,替自己或朋友涂擦伤处,做灯油,在船上做饭,或者刷油漆……你可以在任何简陋的民居找到装酒精的瓶瓶罐罐。内特,点一根火柴,扔到桌子那边。”

  他将喷雾枪一端用手指按住,我手里拿着已点燃的火柴放到酒精中。酒精燃烧起来,火苗呈淡蓝色。

  “看着。”凯勒说着,像孩子一样格格笑起来。

  他越用力抽,火苗就越大,燃烧的时间也越长。

  “你想让火苗到哪儿火苗就到哪儿,”他说,“只要你不停地抽压。”

  他停下来时,酒精燃烧后的小颗粒掉了下来,落到桌子上,将桌子烧出了一些圆形小洞,火苗着了一会儿就熄灭了。

  “见鬼!”我说。

  “看看你的喷雾枪吧。”凯勒说着,把喷雾枪放在桌子上。

  我瞥了一眼,喷雾枪的顶端有点儿变黑。我取出一块手绢将它擦干净,现在,谁也看不出,它刚才喷过火了。

  “厄尔,”我说,“在你的专栏中不要提及此事……”

  他点点头,继而举起一个手指以示警戒,说:“别把此事张扬出去……”

  凯勒看着我点点头,我们应该把这告诉黑格斯。加登是对的,当局对谋杀案中的细节误差越多,黑格斯就越容易提出上诉。另一方面,纠正审问中的细节错误对德·玛瑞尼毫无帮助

  “先生,我得走了。”我说,“凯勒,迪和南希从天堂海滩回来时,告诉她们我大约七点半回来。厄尔,你想和我散散步吗?”

  “我想留下来同凯勒先生闲谈一会儿,黑勒,你呢?”

  我说:“我需要在六点钟政府机关下班前拜访一下林道普上校,跟他探讨一下你们所怀疑的指纹问题;我们还需要林道普证实是在上午十一点半,而不是在下午三点半看到弗来迪被问讯。”

  我到了林道普的办公室门口,在二楼的走廊里看见了一位当地画家,正戴着帽子,穿着连裤工作服,在林道普上校办公室门上的玻璃上润色“赫伯特·潘波顿少校”这个名字。

  “打扰一下,”我说,“这里不是林道普上校的办公室吗?”

  “不再是了,先生。”他说,“他搬走了。”

  “什么?”

  那个人耸耸肩,继续专注于他的作品。

  我在希尔斯上尉的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他也不在办公室。我向上尉的秘书询问起林道普的去向,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林道普上校已调到特立尼达了。”那个秘书说,他是一个瘦小的白人,留着撮小黑胡子,神态高傲、目空一切。

  “嘴立尼达?什么时候?”

  “大概这个星期之初。”

  “噢,要多长时间呢?”

  “从现在直到永远,”他暗带讽刺地答道,“据我所知。”

  几分钟后,我顺着长长的石板路走到乔治大街一头,石阶上的政府大楼就像一大块粉白相间的婚礼蛋糕,石阶一半处,伫立着哥伦布的雕像,他一手按剑,一手叉腰,目视着前方。

  台阶顶端,穿过一个水泥平台,一个穿白制服的黑人哨兵站在前门拱道,盘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同殖民部长事先约好了,蒙混过关。

  我推开印有精美的“E”字母以及漂亮的纹饰镶边的玻璃门,走到了一大堆皮箱、口袋中间。

  贴着大理石花纹壁纸、挂着浅色窗帘(毫无疑问是伯爵夫人的品味)的高棚门厅处,传来了脚步声,那个我谎称与之有约的殖民部长莱斯里向我大步走来。他的一条腿有些瘸,曾有人告诉我说这是一战中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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