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没有人喜欢自作聪明的人!”说着,麦琪·布朗咯咯地笑起来。
福特尔找到了艾丽丝·克利沃,像往常一样,艾丽丝坐在游廊咖啡厅里,望着一头金发的劳瑞娜逗着小泰沃玩。
那个保姆是如此忧郁,她身上的黑色制服看上去就像是丧服。然后,她注意到了福特尔向她走过来。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神经质的笑容。福特尔拉过来一把细柳条椅子,在她的桌子对面坐下来。
几乎像是耳语,福特尔对她说:“我已经同船长谈过了,我相信你的运气会不错。”
“哦,先生……”
“不要哭,不要让人注意到。现在还无法保证什么——我们要到明天的某个时候才会知道确切的答复,到了那时,相信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亲爱的。”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福特尔先生——我欠您的情。”
福特尔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欠我的只是为你自己寻找一个新生活。”
那位小说家与这位保姆平静地坐了一会儿,望着那两个可爱的爱里森孩子在玩耍。一个相貌英俊的乘务员为他们送来了茶与烤饼,他就是个与这位鼻子破碎的美人偷偷交换过甜蜜眼神的那个青年,他的下巴上有一小块淤伤——也许她因为他的无礼而打了他,船上浪漫史总是仓促的。在某种程度上,那个黄头发青年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而艾丽丝也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突然之间,那个保姆脱口而出,“福特尔先生,您认为上帝会再给我一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艾丽丝,你想让上帝这么做吗?”
当福特尔离开后,她仍然在思索着他的话。
通知完了克莱夫顿的那些“顾客”之后,福特尔回到房舱里,与梅尔倚在床上各自读着他们的小说——梅尔,《弗吉尼亚》;福特尔,《徒劳无功》——福特尔的小说稍短一些,读完了之后,他就打了个盹;梅尔的西部传奇也看完了,她合上了书,叫醒了她丈夫。
“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梅尔说,“日子就过得飞快。”
“没有事情可做?”福特尔睡意惺松地咕哝着,“我刚刚破获了两起凶杀案。”
“我想是‘我们’破获的。”
“你说得对,我那么说真是没有教养。我们。”
“我开始感觉这个房舱像个家了。”
“危险的念头——它比家要好一些。”
梅尔轻轻地笑起来,“哦,杰克,这是美妙的第二次蜜月……刺激……浪漫……”
“尤其浪漫。”福特尔说,吻了她。
他们开始亲吻,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福特尔接起了电话,是亨利·哈瑞斯打来的,他邀请他们在晚餐前同他与瑞恩玩扑克。
“我们在大楼梯的阳台上见怎么样?”哈瑞斯问,“半个小时之后。”
“好吧,但最好一个小时……我们要为晚餐换衣服。”
“你要一个小时换衣服?”
“不是我,你知道女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然后,福特尔挂断了电话,接着与梅尔做着已经开始的事情。
桃乐丝·吉伯森在阳台上加入到这两对玩扑克的夫妇行列,他们穿着晚礼服,下着小赌注,玩得十分愉快。直到这时,福特尔才有机会向这位年轻的女演员表示谢意。
“您昨天夜里真是棒极了。”福特尔一边洗牌,一边对她说。
梅尔假装误解了这句话,她问:“你能具体解释一下那句话吗?”
大家都笑起来,桃乐丝说:“我恐怕在模仿那个男人的声音时有些过火儿。”
“不,你恰到好处,”福特尔愉快地说,“亨利,我想你的手里也许已经握有下一位百老汇的明星了。”
“亨利·B会把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他的口袋里。”瑞恩说。
这句话让吉伯森小姐有些尴尬,但是其余的人都大笑起来。
哈瑞斯拿起他的牌,说:“你为什么不为桃乐丝写一个电影剧本呢,杰克?”
“亨利·B,”瑞恩说,“别再对人家穷追不舍。杰克,你会写吗?”
喇叭声宣布着晚餐的开始。
“在这条该死的船上,除了吃就没有别的事可做。”瑞恩抱怨着,“那么——我们去吃晚餐吧。”
每个人都对她的这两句话表示赞同。
当他们下楼梯时,瑞恩的高跟鞋踩住了她晚礼服的裙边,她踉跄着跌倒了,滚下了半层楼梯。福特尔第一个念头就是克莱夫顿的鬼魂想要推他,结果误推了瑞恩。
每个人都冲到瑞恩的身边,发现她又哭又笑,还不停地诅咒着。
“我想这艘见鬼的船把我的手臂折断了。”
她的手臂的确折断了,她的自我诊断得到了奥罗夫林医生的证实,还有一位弗罗恩塞尔医生——他是一个骨科专家,乘坐泰坦尼克号的一等舱旅行——同意为她打上石膏。桃乐丝·吉伯森离开他们去一等舱的餐厅里找她的母亲去了,而其余的人则决定等到瑞恩回来的时候再去吃晚餐,他们相约在那座所谓的里兹大饭店里吃稍晚一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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