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你也喜欢那种类型的女人吗?”
爱莉丝笑容灿烂地问着。她可能喝了不少酒,脸颊红通通的。
“不,也不是……”
“那,凯特呢?男人都很喜欢像凯特那么文静的女人吧?”
爱莉丝突然和他亲近起来,杰瑞不知所措地看着比尔。
“喂,比尔,帮一下忙。”
但比尔连看都没看杰瑞一眼,只顾着喝酒。难道他还在意刚才的事吗?真是个敏感的男人。
富士正在和关公脸的两个朋友说话。刚才毫无表情的那两个人,如今显得轻松多了。杰瑞竖起耳朵,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喔,你是从日本来的。
——对,目前住在都柏林。
——我不太了解日本,但听说是个和平的国家。
——嗯,是啊。最近经济不太景气,但生活很轻松。
——真羡慕。
——姑且不谈北爱尔兰,在南方倒还算和平。近年来的经济发展也大放异彩,甚至有了“西欧之虎”的别称。
——嗯,是啊。
杰瑞正听着他们的谈话,突然注意到有人看着他们。是怎么发现的他也不知道,只是隐约感觉到那道视线,便转头一看。在最靠近餐厅出口的桌子旁,有一个男人正独自喝着Guinness。他也是住宿的客人吗?男人一头深褐色的头发,深褐色的胡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而且穿着暗色的衣服,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不易察觉。男人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进入餐厅时,他就在那里了吗?不,如果是这样,关公脸一定会邀他加入。应该是在我们干杯后才出现的,看到我们已打成一片,没有机会加入,才会远远看着吧。
男人发现了杰瑞的视线,眯起眼睛,然后慢慢举起手上的Guinness,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噢噢,这位大叔睡着了。”
随着比尔的声音看去,发现关公脸已经呼呼大睡。难怪有好一阵子没有听到他聒噪的声音,原来是醉倒了。“真是没办法,把他抬回房间吧。他住几号房?”
听到富士这么问,同行的年轻人——强生摇了摇头。
“没关系,就让他睡这里吧,反正现在是夏天,不用担心会感冒。”
奥哈拉也苦笑着。啰嗦、爱管闲事、不顾他人迳自入睡,真是典型的爱尔兰人。凯特也打了个哈欠。
“啊,我也好困,回去睡觉吧。”
一看时钟,才发现已十二点多,结果还是熬夜了。因为克拉克太太和吧台里的年轻人都休息了,所以他们就把杯子和酒瓶直接留在桌上。
所有人都接二连三地走出餐厅。杰瑞发现刚才那个男人不见了,他应该也去睡了吧?
爱莉丝住在一楼的十五号房,凯特住在十二号,比尔住在十四号房。那两个从多内加尔来的男人则住在三楼。
“我还是不习惯这种计算楼层的方法。”
富士一边走上楼梯一边说道。富士说的是,日本的二楼相当于爱尔兰的一楼,日本所说的一楼,在爱尔兰却变成了地下室。杰瑞原本还觉得奇怪,但听爱莉丝说,美国也和日本一样,所以对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来说,一定觉得爱尔兰很奇怪。
大家在一楼的走廊上互道晚安。
“对了,杰瑞——” 棒槌学堂·出品
爱莉丝说:“你们明天要去参观湖吗?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建议,杰瑞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爱莉丝说了声“拜拜”,就回了房间。外面好像还在下雨,希望明天早上雨会停,这样就可以一起去参观基尔湖了——杰瑞在心里祈祷着。
杰瑞正走进房间,没想到富士也跟了进来。
富士笑嘻嘻地说:“刚才,你们小俩口聊得真投机。”
杰瑞顿时红了脸,爱尔兰人都很纯情。
“比尔也在,我们又不是单独聊天。”
说着还瞪了富士一眼。
“你特地来我房间调侃我的吗?”
“不是。”富士突然一脸正色,“这家旅馆很奇怪。”
“奇怪?”
杰瑞反问道,他不太理解富士的意思。
“旅馆很奇怪,客人也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比方说——”
富士说着说着便一拳捶向墙壁。杰瑞缩起了脖子,三更半夜的,不怕吵到别人吗?
然而,墙壁丝毫不为所动,声音也很沉闷,就好像打在城墙上似的。
“我是刚才洗澡时发现的。”富士挥着拳头说:“这家旅馆特别注重隔音。你以前曾经带我去过很多B&B,我发现爱尔兰的B&B墙壁都很薄,隔音效果很差,如果像我刚才那样捶墙壁,整幢建筑物都会听到声音。这里却不一样,位在距离干线道路有一段距离的间静场所,为什么这么注重隔音?”
杰瑞偏着头,虽然他也感到纳闷,但又觉得可能只是经营者有自己的顾虑吧。富士又接着说:
“这里的客人也怪怪的。具体来说,那三个来自多内加尔的客人,和坐在出口附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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