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仔细追查。」
「另外就是,除了一名被害者外,其他人都未婚这一点却令人百思不解。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卡扎利斯是怎么挑上他们的,这原因就连小孩都能懂了。九个被害者当中,六个是女人,三个是男人;三个男人中,一个已经结婚,其他两个未婚,不过,唐纳德·凯兹还年轻,这个分布还算均匀。可是,六个女人当中,没有一个结过婚。为什么女性被害者这么一致,都是单身呢?因为,女人只要一结婚,她的姓就改了!所以卡扎利斯利用电话簿所能找到的女人就只有姓氏是和病历卡上一样的。」
「至于所有命案里令人好奇的绳子颜色,」埃勒里继续说,「这是最明显的线索,真是去他妈的。男人用蓝绳子,女人用橘红色的绳子。也许是红色里的那种橘色害得我疏忽了。不过,橘红色毕竟是红色的一种,而红色与蓝色就是一般用来分辨婴儿性别的颜色。」
「这种手法太令人感伤了,」他的父亲喃喃说道,「可别用在我身上。」
「感伤个屁!这两个颜色可是大有学问的。这表示在他的内心深处,卡扎利斯仍把他的被害者当做婴儿看待。他用蓝丝绳勒死艾伯内希时,事实上他是在勒死一个男婴……用一条绳子把他送回地狱的边缘吗?它是脐带的象征,谋杀用的颜色则取决于婴儿出生时的色标。」
屋子里不晓得什么地方传来有人正在翻箱倒柜的声音。
「那是维利,」警官说。「老天,要是在这儿能找到几条绳子就好了。」
埃勒里继续说:「还有,第六号被害者与第七号比阿特丽斯·维利金及雷诺·理查森之间那值得注意的年龄差距。之前,连续两名被害者间的年龄相差顶多3岁,可是突然间,一下跳到7岁。」
「可能是战争……」
「可是,1919或1920年,他不就已经恢复诊所的业务了吗?雷诺·理查森是在1924年出生的。」
「也许,那段期间出生的婴儿,他一个也找不到。」
「不对,比方说,这里就有一个,是1921年9月生的,叫哈洛德·莫祖比,他的名字就在电话簿上。另外一个,1922年1月,本杰明·特鲁德利奇,也在电话簿上。我已经至少找到五个在1924年出生的,毫无疑问地还可以找到更多。
「还是老问题,为什么他要绕过他们,先对才25岁的雷诺·理查森下手?为什么?那么在杀了比阿特丽斯·维利金后到雷诺·理查森遇害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什么事?」
「你可能不想听,不过这是事实,就是在这两件命案之间,市长指派了某人担任『市长特命调查员』来侦办怪猫所犯下的一连串谋杀案。」
警官扬起他的眉毛。
「你想想看,那段期间媒体争相报道这件事,极尽煽情、吹捧之能事地来描述我和我所背负的任务,我被任命这件事,不可能对怪猫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他心里一定不断地在反复思索,这突然的转变,对他继续执行这项可以安然脱身的猎杀计划有否任何影响。你一定记得报纸皆尽全力来炒作这个消息,他们重新炒我以前办过的案子,说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破案手法——把我说得像超人似的。不管怪猫之前知不知道我,我敢跟你保证,报上登的所有关于我的事,他一定都读,而且也听了广播。」
「你的意思是说,他对你有所顾忌?」奎因警官咧嘴笑着说。
「应该这样说,」埃勒里反击,「他想跟我来一场决斗。你没忘记吧,我们对付的是一种特别的疯子——一个受过人类心灵及人格科学严格训练的人,可是同时又有极严重的偏执狂,对自己的伟大产生系统化的幻觉。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极可能把我加入调查这件事看做是一个挑战,从维利金到理查森一跳跳了7岁这件事就可以得到证实。」
「怎么说?」
「理查森这个女孩子跟卡扎利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是他太太的外甥女。」
「所以,卡扎利斯刻意跳过其他不知多少个可以马上下手的被害者,先杀了自己的外甥女,因为他知道这样可以让他自然而然地加入这件案子,知道他一定会在谋杀现场上碰到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要让自己参与调查而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为什么卡扎利斯太太坚持她丈夫一定要帮忙呢?因为他常常和她一起『讨论』他对怪猫的『理论』!早在谋杀雷诺之前,卡扎利斯就利用他太太对雷诺的感情,处心积虑地在预行安排了。如果卡扎利斯太太没有提的话,他自己也一定会毛遂自荐的。可是她说了,因为他知道她会说的。」
「如他所计划的,」警官忿忿地说,「他渗透到内部,卡到一个可以知道我们进行到什么程度的位置——」
「这个位置可以让他继续发挥威力,」埃勒里耸耸肩。
「我早跟你说了,我使不上力。我一直有预感,怪猫有可能使出卧底这一步。我不是出于这一理由怀疑过吉米和赛莱斯特吗?我始终没有办法排除这个想法。想不到,卡扎利斯……」
「找不到绳子。」
他们吓得跳了起来。
原来是维利警佐,站在贮藏室门口。
「应该在这里的,维利,」警官马上回他一句,「他办公室的不锈钢档案柜找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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