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讨论了一下。
「赛莱斯特!」
赛莱斯特回来了,吉米不满地抗议。
「她实际上跟他说了多少有关她目前工作的情形?」
「她说她可能要到明天晚上才做得完,可能还要拖到星期日,然后她说她得把它送走——」赛莱斯特吸了一口气,很不自然地说,「把它送走,她的确是这么说……」
「就是这个周末了。」埃勒里说。
星期六的天空乌云密布,纽约市一整天都断断续续地阴雨绵绵。黄昏的时候雨停了,随后雾气弥漫着整个街道。
警官咒骂个不停,叮嘱所有属下说:如果没有盯牢人,把「上帝的旨意」搬出来当藉口是没用的。「如果迫不得已,可以冒一下险,重点是要跟紧他。」接着,他又无缘无故地加了一句,「不然的话。」
那天真是背透了。
整天都很背。早上赫塞突然肚子痛了起来,马盖恩打了一个紧急电话:「赫塞不行了,他难受极了。快点儿,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哈格斯特龙赶到公园大道的时候,马盖恩已经不在那儿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赫塞喘着说,「卡扎利斯11点5分的时候出来,往麦迪逊大道的方向走去,马盖恩跟踪他。他在我还没把自己弄得一团糟之前就先把我送上计程车。」
哈格斯特龙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马盖恩和他的猎物。卡扎利斯只是到餐厅吃饭。饭后他直接回家。
可是,2点过后没多久,卡扎利斯穿着他那一套工作服,从院子离开,朝东二十九街去。
然后,快要4点的时候,玛丽莲·索姆斯走出了四八六号,赛莱斯特·菲利普斯和她在一起。
那两个女孩子在二十九街上匆匆地朝西边走去。
雾气还没散,还飘着毛毛细雨,天色一副随时要变黑的样子。
能见度很差。
卡扎利斯开始行动,他的步伐像在滑行一样,非常迅速。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始终走在街道的另一边。马盖恩、哈格斯特龙、奎格利、奎因父子和吉米尾随在后,有的独行,有的成对。
吉米不住地喃喃说道:「赛莱斯特是不是疯了?傻瓜,真是傻瓜!」
警官也是口中念念有词,骂的字眼儿更是难听。
他们可以看得到卡扎利斯的愤怒,他的步伐透露了一切:开始时是闲适地缓步前行,然后开始大步走,接着是小跑,偶尔会停下来站着不动。当他尾随着她们的时候,他的头会不自主地朝前倾。
「像只猫一样,」埃勒里说,「怪猫终于现形了。」
「她疯了。」吉米轻声地说。
「她简直把我给气炸了!」奎因瞥官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们辛辛苦苦地布下天罗地网,布置了这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你看他舌头都伸出来了;天色又这么暗,他铁定地会出手,偏偏她……」
女孩子们转进第三大道,走进一家文具店。店员开始把一叠叠的纸和其他零星的文具用品包起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相当黑了。
卡扎利斯己经顾不得谨慎小心了,他焦急地站在第三大道和二十九街交叉路口一间百货店的橱窗前面,丝毫不在意雨打在身上。路灯亮了,可是他纹丝不动。
他的头还是往前倾着。
埃勒里不得不紧紧抓住吉米的臂膀。
「赛莱斯特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敢怎样,而且街上的人太多,来来往往的车子也很多,吉米,你放轻松点儿。」
女孩子们从店里出来,玛丽莲手上拿了一大包东西。
她面带微笑。
她们沿着原来的路回去。
一度,在距离那栋公寓50英尺远的地方,卡扎利斯似乎曾作势要扑上去。那时候,毛毛雨似乎就要变大起来,女孩子们朝着内、外门之间跑去,还一边笑着。卡扎利斯一鼓作气,跳过了排水沟。
可是,这时一辆车在四九O号门前的路边停下来,三个男人走出来。他们站在人行道上大呼小叫,吵得很激烈。
卡扎利斯退了回去。
女孩子们进了四八六号,然后就看不见了。
他沉重地继续走,进入索姆斯家那一栋公寓对面的走廊。
戈德堡和杨来了,接马盖恩和哈格斯特龙的班。
他们往目标靠近,因为雾已经浓起来了。
卡扎利斯整晚都在那里,除了有时有人朝他隐身的走廊走时他移一下位置,大致而言,他都没有变换地方。
有一次他挑了杨负责的那一个走廊站脚,在半个多小时内他俩相距不到15英尺。
11点过后没多久,他放弃了。他庞大的身躯在浓雾中拖着步子前行,头低低地垂在胸前。他们看到,他从他们第二大道的哨站边走过去,几秒钟过后,戈德堡和杨也走过去了。
他们三个人直着往西走,然后就消逝不见了。
奎因警官神色严厉地坚持要自己打信号给赛莱斯特。
这天晚上的会面地点是在第五大道上三十街和三十一街之间一家外观不起眼的烧烤店里。从前他们曾在这里碰过一次,里面人很多,烟雾弥漫,而且服务生很识相。
赛莱斯特走进来,坐下,迫不及待地说:「我真是没办法了。她的纸用完了,说要走到第三大道去买,我吓得差点儿死掉。我知道如果有人跟她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可以扣我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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