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可以试一下。”老板亲切地说,“其实,您这是要我去留心欣库斯最害怕什么人,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捆他的人。”
我注意地望着他。
“那您对这点是怎么想的?”我问。
“您呢?”他问,“我处在您的地位早就考虑好了。”
“您是开玩笑近是怎么的?”我恼火地说,“我总不能马上去制造神话、幻想和另一种哲学吧?我的直感是,欣库斯可能是……”我寻找着适合的字眼,“我无法想象旅馆里会有人藏着,而且这个人我们又不认识。”
“好,好,”老板和解地说,“我们不再争这个问题了。您问哪些人在9点到9点半之间离开餐厅?首先就是卡依莎。她来过餐厅,然后走了。其次是奥拉弗。他也来过餐厅,然后走了。再后来是巴恩斯托克的孩子布柳恩……不,情况不是这样。布柳恩是后来不见的,是同奥拉弗一起……”
“这在什么时间?”我马上问。
“准确的时间,我自然记不清,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当时我们正打着牌,而在他们走了以后还继续打了一会儿牌。”
“这点很有意思。”我说,“不过我们以后再聊。好吧!还有哪些人离开餐厅?”
“好,我说实话,大家都离开了,只有摩西夫人是……这,这……”他的腮帮抖动起来,“不,不是这样。”他下了决心说,“我记不清。我一般是注意客人动静的,所以,您也看得出来,我对一些细节都记得很清楚。不过您明白,我也有糊涂的时刻。这段时间不长,一共只有两三局牌吧!可有这一半的时间也足够做……”老板摊开了双手,“我清楚地记得摩西夫人同布柳恩跳过舞,还有,她后来到我们这里坐了一会,甚至还玩过牌。至于是不是离开过……不,我没有看到。非常抱歉。”
“哪里,为这个我还要谢您呢!”我说,因为我已经在考虑另一个问题了,“布柳恩同奥拉弗一起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是不是这样?”
“是的。”
“所以这些都是在9点半之前发生的事,对吧?”
“正是这样。”
“谢谢。”我站起来,“我要走了。对,我还有一个问题。您午饭后见过欣库斯吗?”
“午饭以后?没有。”
“啊,是的,当时您在打牌……那午饭前呢?”
“午饭前我见过他几次。他吃早饭的时候我见过;在我们大家都到外面的时候,我又见过。后来就是他从我的办公室往缪尔发电报。再后来……对!再后来他问我到屋顶去怎么走法,他说要去晒太阳……这就是他的全部情况。啊!不对,还有一次,白天我在小卖部见过他,他在那里用白兰地解闷。”
这时我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听我说,亚力克,我完全忘了。”我说,“奥拉弗在您那里是怎样登记的?”
“要不要给您拿登记簿来?”他问,“不然就口头介绍一下好吗?”
“也好。”
“奥拉弗·恩德拉福斯,国家公职人员,来此休假10天,单身一人。”
不,这不符合我的想法。我重新坐下来,“谢谢,亚力克,现在去忙您的,我要在这里考虑几个问题。”
我双手抱住头开始思考。
我究竟得到了哪些线索?
很少,微不足道。
我了解到奥拉弗在9点到10点之间离开餐厅之后,没有再回来过。那么现在该做的事就是查问和奥拉弗一道出去的那个年轻人了。
是的,年轻人是最后看到奥拉弗活着的人。当然,不能认为年轻人就是凶手。
如果所有被调查的人讲的都是实话,那奥拉弗是10点至零点之间在某个地方遇害的。这段时间可以这么定下来。事实上,西蒙纳也肯定过,奥拉弗的房间在10点差5分左右曾经有过什么响动的声音。还有,11点10分左右,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对巴恩斯托克的敲门声作出反应。但这个情况还不能说明奥拉弗在这段时间已经出去……一般说来,奥拉弗遇害的地点很可能不在房间……不,下这些结论为对太早,真的是太早了。
我现在还剩下两个人没有调查:向布柳恩了解奥拉弗,向摩西夫人问欣库斯的事……
那么摩西夫人肯对我说吗?不错,她到达屋顶,她见过欣库斯……慢着,她到屋顶去做什么?一个女人,没有丈夫陪同,袒胸露肩的……
唉,行了。还是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吧!我先调查谁呢?
遇害的是奥拉弗,而不是欣库斯;摩西夫人已可能从她丈夫那里听到发生凶杀的消息,所以我还是先调查布柳恩好。深更半夜,人在半睡不醒的情况下,往往会讲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许,这一次我还可以顺带证实一下布柳恩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对布柳恩的房门不得不敲了好久,而且还敲得很响。我终于听到了光脚走路和怒冲冲的声音:“是哪个混蛋?”
“开门,布柳恩,是我,格列泼斯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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