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来客_[俄] 阿卡迪·斯特鲁加茨基兄弟【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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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库斯摇摇头说:“不,他不能这样做。你知道,在抢劫装甲汽车的时候,必须布置一些护卫人员。我们的人在经过一场混战之后,好像是把血溅到了他的身上,溅到了维利泽符的身上……而维利泽符一旦伤害到人的性命,他那全部的魔力就可能丧失很干干净净。铁皮翁就是这样对我们说的。不这么说还能有谁敢对他跟踪盯捎吗?老天在上,绝对不会!”

  “好,就算情况是这样吧!”我犹豫地说。

  我又陷入了大惑不解的境地。欣库斯无疑是个疯子。但是,他在疯狂中,自有逻辑。仙的疯言疯语都能自圆其说,甚至银弹头的来历也有了出处。他说的这一切都奇怪地同现实联系在一起。国家第二银行的保险柜的确被一种极其神秘的手段搬得无影无踪——所谓已“溶化在空气中”。据鉴定人员说,是用双手搬走的。留下来的唯一痕迹就是从房间延伸到屋檐的足迹。抢劫装甲汽车一案的证人也似乎是事先商量好的,他们宣誓时总是重复一些老话。好似一切都是这样开始的:有个什么人抓住装甲汽车的底座,,把这个庞然大物掀翻到一边……鬼才知道这一切该如何理解。

  “那么,银头枪弹呢?”为了万无一失,我问:“短枪里为什么要装银弹头的子弹?”

  “因为,”欣库斯傲慢地解释,“用铅弹头打不到有变形术的人。钦皮翁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银弹头以防万一,还给维利泽符看过:你看,他们说,这就能要你的命,记住,要老老实实。”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呆在旅馆里?”我问,“他们把你捆起来,而自己又留下来……”

  “这我不知道,”欣库斯承认,“这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早上看到巴恩斯托克他们的时候,简直都惊呆了。因为我想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当然,这是冒充巴恩斯托克一家的坏蛋……然而,当时我还想到,这个假巴恩斯托克……实际就是维利泽符,他就在这里,至于他为什么待在这里,我一无所知。大概他也没法克服大雪的障碍向别处转移……他纵然是个巫师,但并非上帝、例如,飞翔,他就不会,这是常识。穿墙,也不……不错,要是仔细地想一下他的那个婆娘……她在他那边算是一个人物,她可以喊声一、二,就可以把任何障碍砸个窟窿,而且他还可以要她用长勺代替手,像推土机挖斗那样把事情办妥。”

  我转过身来对着西蒙纳。

  “就算这样。”我说,“这从科学的角度怎样解释呢?”

  西蒙纳的脸色使我诧异,因为他十分严肃。

  他说:“在欣库斯先生的谈话中,至少有一个有趣的细节,维利泽符不是万能的。您是不是有这个感觉,探长?这点非常重要,也很可怕。表面上看,科幻作品中臆造这些无法无天,居心叵测而又粗鲁的人物是不可能有的。但是,他们是的确存在的。说实话,奥拉弗是怎么打死的?”

  “这我一点也不知道,”欣库斯坚决地说,“关于奥拉弗,我什么也不知道,长官,戮只能告诉您奥拉弗不是我们的人,如果他真的被维利泽符杀死,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一般来说,奥拉弗并不是人,而是干了坏事的工具,就像维利泽符本人一样……我已经说过,维利泽符是不能杀人的。难道他会同自己作对吗?”

  “喏,喏,”西蒙纳说,“奥拉弗究竟是怎样被杀的,探长?”

  我扼要地向他介绍了事实:例如从里面锁上的门、拧歪的脖子、脸上的斑点和房间里的气味。

  我在讲话的时候并没有放松对欣库斯的注意。

  欣库斯听的时候,身体蜷缩一团,眼睛不住地转动,最后还央求给口水喝。我明白了,这—切对他都是新闻,还把他吓得要死;而西蒙纳完全是一脸阴郁的神情。他显得心不在焉。听完了我的介绍之后,他悄悄地骂了几声,再也没有开口了。

  “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追踪他的,费宁?你先前又不知道他的脸孔……”

  “这一点我们也会查明,”他说,“不比您差,长官。第一,维利泽符是巫师,但也是笨蛋。他到处随身带着一只铁皮箱子——世间谁也不会有这东西。我只有—件事要做——打听这只箱子放在什么地方。第二,他不会数钱……口袋里有多少钱,他就用多少钱。您明白,这种人通常是少见的。他路过哪里,哪里就会出现关于他的议论。总之,我在追踪他,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原来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的西蒙纳不见了,代替他站在门口的是腋下夹着来福枪的老板。我想起了他的种种暗示,关于尸魔的片言只语……

  我又点上一支烟,有意严肃地对欣库斯说,“原来是这样,得啦!你早先在什么时候见过—个独臂人吗?”

  “哪一个?”

  “你和他一起坐在餐桌上的那个人。”

  “啊,就是那个贪吃柠檬的……不,头一次,怎么啦?”

  “没什么,”我说,“钦皮翁什么时候来?”

  “傍晚,我等过他,他没有来,现在我明白了,这是山崩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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