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执着终于惊动也感动了地委领导,听了他俩的汇报后,地委领导决定马上着手解决路的问题。又过了一个月,落雁村修路的事终于有了着落。张家口地委决定由市里、县里共同出资,村民出工,又指派了设计院的专家参与规划。等到了1971年的春天,资金就已经到位了。经过一个春天的勘测和规划,到了初夏,落雁村的路终于要开工了。
算来又是一个年头,这一年里,他们四个人除了帮村里跑来了修路经费和专家,各自的生活也都悄然的发生着变化。梁厚冬因为争取修路表现出的能力,已经被破格提升为村里的副书记,他和柳红英的爱情之花也悄然开放;李征南则正式做了村小学的代课教师,在讲台上找到了他的一方舞台;马致远在业余搞创作,把在落雁村的青春年华记录下来,他和那位房东少妇顾佩珍,也有了私情之实;而魏光明在嫉妒梁厚冬和柳红英之余,自己也和镇上的女知青联系得火热,还偶尔抓住机会在村与村之间贩售些东西赚点小钱。
黄牛背,一失足千古恨
等村上秋收过后,所有的男劳力们,便聚集在一起,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修路工程。梁厚冬和马致远拉上魏光明做了先锋队,他们年轻力壮,又看得懂规划图;李征南和另外两个天津知青,则因为身体弱或年龄小,做了后勤部队。工程的艰苦超出了大家原来最坏的想象,尖锹利镐用坏了许多,可一个秋冬下来,也只修了三里多。
转过年来的春天,王德友支书,向全村发出了动员书,号召全部村民,无论男女老少,能刨石的刨石,能开山的开山,能送饭的送饭,能挑土的挑土,都行动起来,把一切业余时间都贡献到修路工程上来。这一全民出动,果然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一个春夏,就修了快十里,眼看着修到了山顶隘口。
又经过一个干爽秋天的努力,碎石路已经铺到了最艰险的黄牛背。1972年的10月下旬,梁厚冬和马致远,几乎天天都泡在黄牛背,为无法继续开进而绞尽脑汁。黄牛背地势险绝,岩石极硬,普通的锤镐效率太低。又折腾了几天后,梁厚冬决定去县里借炸药,要炸开这个难点。
梁厚冬在镇里学习和实践半个月,终于基本掌握了炸药的安装和引爆的方法和技巧,带着两箱土质雷管,回到了黄牛背的山上。他快速把一些要点,传授给了马致远和魏光明。
这时已经是11月中旬,天气已经明显的凉下来,再不赶快用上炸药,一下雪,就得等来年春天,到那时又是春洪时期,山上的雪水化下来,对炸药的埋设和引爆都有影响。梁厚冬果断决定,尽快上炸药开山。
11月18日一早,梁厚冬、马致远和魏光明三人便赶到了黄牛背,按照前一天商量好的地点,埋设好了雷管,尝试引爆。中午时分,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把这宁静的小山村震的地动山摇。初次试爆的效果很好,炸开了很大一片修路的作业面,他们三个人都兴奋异常。下午他们又简单清理了炸出的作业面,也为明天的炸药的继续铺设做好准备。
天近黄昏,他们三个回村前最后一次走了一遍今天的爆破地点,讨论着明天的雷管的埋设位置。突然,凌乱的碎石中,射出一道金光分外刺眼,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夕阳射到了碎石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反射了出来。魏光明手疾眼快,纵身跳过去,徒手挖出了一个布满尘土的物件,这个物件的一角,闪着比夕阳还亮的金光。三人聚到一起,用毛巾把那个物件擦干净,一尊金光闪闪又古朴的菩萨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魏光明兴奋的喊:“兄弟们,咱们找到宝了!找到宝了!你们拿着,我再去那边石头堆里找找。”说罢,就又去埋头挖掘了。梁厚冬和马致远举着菩萨像,讨论着它到底是个什么,从哪来的。
一会,魏光明灰头土脸的回来了,略显失望的说:“看来是没有了,我翻了个底朝天。”
“那我们拿它怎么办?”马致远征询着他们的意见。
“什么怎么办,留下呗,我们挖到的宝贝,当然算我们的。兄弟感情好,虽然是我发现的,但咱们兄弟见面有份,将来卖了钱,咱们三一三十一。”魏光明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小子是平时赚小钱赚疯了吧!平时你搞那些投机倒把的事情,我就不说你了,但今天你要想贪这笔财,绝对不行!”梁厚冬给魏光明迎头浇了一盆冷水。
“怎么不行,这也是咱们的劳动所得啊。”魏光明很不甘心。
“就不行,这是落雁山里挖出来的,你白念书啦,这是文物,得归国家,就算不归国家,也该归落雁村的老百姓们!”梁厚冬说的斩钉截铁。
“凭什么给他们!咱们在这受的苦就不说了,还帮他们找钱修路,等将来路修通了,这算咱们的辛苦费总行吧。”魏光明自有他的一套理论。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好久。
梁厚冬不愿再看魏光明那副贪婪的嘴脸,转身询问马致远:“致远,你说呢?”
他们俩争论时,马致远一直爱不释手的捧着这尊金佛端详着,摆弄着。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犹豫。他太爱这件东西了,从他第一次触碰开始,似乎就与这尊菩萨前世有缘。可他又觉得梁厚冬说的更有道理。正想开口,魏光明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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