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的军威果然有用,真的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净空了,连床与柜子都搬走,真是有效率。
其实国军也没有那麽散慢,真的要动起来,速度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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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中将并不是一开始就认定这是自杀、或是有鬼,根据他拿到的资料,他只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况且军检署也来调查过了,并没有发现遗书以及自杀的迹象。
他的第二个直觉是,可能是人杀人的案件。
军中的人那麽多,难免会发生口角冲突,不能排除是他杀。
而在第三位跳楼之後,他确定,这是第零师的任务。前两位跳楼士官兵的抚恤金,也将由第零师这边支出。
在陈尸现场,王司月替二兵穿好衣服,与赵中将并肩站立,背手合十膜拜一下,说声佛号,也为他画个十字架,说声阿门。
不晓得孩子的宗教信仰为何,还是得要东西方的都做,让他好走,以免他认为没有人在乎他的死亡,含冤变成厉鬼,增加案件的复杂性。
赵中将微笑地说,「简上校,立刻去处理这位士兵的後事。」
他一听到,一溜烟连爬带滚地飞走了。
他真的得要走,因为就连他这个对鬼事不熟的人也晓得,是鬼在做乱。
王司月打开从中科院借调过来的强光手电筒。
手电筒的灯泡与聚光机制经过特殊设计,可以直射一百五十公尺,让人在黑夜里也能清楚看见附近暗处的情况。
她与赵中将各自拿著一个,前去探查。
案发的楼房在正中间,他们封锁了前後的。左右两边是空地,没有建筑物。
现在探查的是前後那两栋。他们是一人探查一栋楼,要看看有没有人来过,要排除人鬼合谋的可能性。
人的习性都是来得容易、去得难。偷进别人家里的时候是身手矫健、毫无破绽,逃掉的时候就破绽百出。
首先检查通往二楼的铁门,紧闭的,锁也扣上,而且封条还在。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是从这个通道上去二楼。
他们打开锁,撕了封条,上楼。
通往三楼的,也是铁门紧闭、锁头扣上、封条完整不动。
虽然通道紧闭,他们还是要探查每个营房。这里是军营,如果真的有这个贼人的话,他的手脚肯定俐落,不需要经由楼梯也可以进入,不过,逃掉的时候,可就不一定。
赵中将与王司月分别打开大寝室的门锁,独自进入偌大的空间。
他们没有开灯,只是用手电筒照一下。因为已经清空了,如果有人影,一看就晓得。
他们查探完了二楼,再把门锁上。
这个动作一定要做。这有可能是人鬼合谋的案件,而凶手正躲在前後房舍的某处,要看到人死,要确定杀害成功。
明明就是人买鬼来杀人的凶杀案,却搞得像是鬼在杀人、与人无关,这在第零师的案件报告中也曾经出现。
二楼没人,他们上到三楼。
做完标准流程之後,他们用灯光互照画圆,意思是这边没事。同时也看一下位於中间的案发现场营舍顶楼,看看有没有人影与鬼影。
一轮照过去,什麽都没有发现。他们回到中间楼舍的中山室,这里是他们的寝室与办公室。
王司月拿著新的封条,去把前後两栋楼的楼层通道口重新封好。
赵中将悠閒地坐在中山室看电视,好像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王司月的神情也是一派轻松,脸上与脚步声都没有恐惧。
这是第零师的「宪兵脸」。
绝对不能在敌鬼面前展现恐惧之情,既是要让他们知道,不要惹第零师、不要在军营做乱,同时也在维持他们肩上的军阶威严。
中将与少校怕鬼,这可是会让鬼更加为所欲为。
得要压压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晓得,就算死了,只要在军营里面,少校与中将还是他们的长官。
王司月贴好前後两栋楼的封条之後,回到案发地点的中山室。
她经过尸体旁边,再次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画个十字架,说声阿门,慰暖一下亡者。
「师长,可以上楼了。」
「前後都没有人,也许,楼上会有人吧?」
「会吗?」她很怀疑,「我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我们又在这里住了一天了。谁那麽大胆,敢靠近你这个中将的寝室?敢爬到你亲手封锁的楼上?」
「真的就有,你可不要不相信。人啊,只要拥有了鬼的协助,晓得可以杀人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认真语道,「鬼的力量,就跟毒品一样,会让人迷恋到失魂,什麽都不怕。」
「讲这麽多,上楼啦。」她懒得再听落落长的训话。
赵中将非常、非常希望等一下可以看到人影,而不只是鬼影。最好只是人鬼合谋,不是单纯的闹鬼。
战乱的时候闹鬼,也就算了,反正死伤无数。承平时节还闹鬼,就不就跟身价百亿的人想要中乐透彩的贪婪一样,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民间都已经戏称军中犹如夏令营。殊有夏令营闹鬼的道理?未免好笑也无聊。
他们检查一下手电筒,确认会亮。他们动身前去查探这栋已死三位士官兵的楼层。
他们分开左右、分别前往。
他们撕掉封条,打开锁,拉起铁门上到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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