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晴虽然疑惑“离经叛道”是何意,却无暇出口发问,因为铃突然插嘴说道——“看来是惯犯。”她那微微泛青的眼白比平时更显得冰冷。“知道那些男人是谁了吗?”
“咦?”
“啊,对不起。”铃似乎被弁柄错愕的反应吓了一跳,掩住嘴巴。“呃……我刚才打电话到瓶窥同学家,是她妈妈接的,说她现在去美容院,会替我们联络;我有请她妈妈转达,要她办完事后立刻到这里来。”
“大概多久后才能来呢?”
“她妈妈说还要三十分钟左右。”
“是吗?谢谢。呃……”弁柄开口说道,似欲挽留准备离去的铃。他显然和一般年轻小伙子一样,为铃的美貌目眩神摇。今天的铃穿着类似男用的宽领白衬衫及灰色的两件式套装,那服装绝称不上漂亮,甚至有些俗气;但不可思议的是,这种装扮却更衬托出她的清秀可人。“关于刚才你的问题,那些男人的确是惯犯;根据遗书上所言,似乎有三个人。遗书上还提到了不少事,比方说,死者曾听其他的女学生说过,有一帮人会在街上搭讪女孩子,骗她们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酒后再偷走钱包,,或许这三个男人就是那帮人。”
“不知道姓名吗?”
“那帮男人的姓名吗?不知道,不过遗书上有提到一个名字,叫做浅钝。”
“浅钝……”
“据说他自称是高知大学的学生。不过——”
“自称?这么说来……”铃挤开海晴,在刑警前坐了下来。“她也是在街上被搭讪的?”
“不,不是。有一个同样是高知大学的女学生和她住在同一座公寓,两个人的交情很好;某一天,这个朋友拜托死者代替她去拿失物。原来是大学的行政单位打电话给那个朋友,说有人捡到她的失物,要请她去拿;那个捡到失物的男人本来是要问那个朋友的电话号码,不过你们也很清楚……”他半是苦笑。“该行政人员表示校方不能泄漏学生的个人资讯,会请那个朋友主动联络他。那个朋友联络男人之后,男人表示自己捡到寄给她的信,想转交给她。”
“他说捡到信,当然是骗人的啰?”
“大概是事先从她的信箱里偷来的吧!”
“这么说来,那些男人的目的其实不是死者,是她的朋友——”
“不,倒也不见得。对那帮男人来说,只要是漂亮的女大学生就可以吧!朝仓那一带有很多出租给学生的公寓,实际上,她那座公寓的住户也大半都是高知大学的女学生。那帮男人随便选个信箱偷信,再打电话给大学的行政单位,谎称捡到那人的失物——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物色猎物的。”
“原来如此。”路考茶似乎没听过这件事,显得兴味盎然。“事实上,那帮人也对代替朋友来拿信的死者下药;很显然地,他们并不在乎目标是谁。”
“对。得知遗书内容后,那个朋友大受打击,说是因为自己拜托死者去拿信,才会发生这种事……她当天有急事无法赴约,不得已才拜托死者的。个性纯真的人,交的朋友果然也一样纯真;听说那个朋友还哭着向死者的双亲道歉,说死者会遭遇不幸都是自己的责任,悲痛到连死者的双亲都要反过来安慰她。”
“你说那男人自称是高知大学的学生?”
“根据遗书上所言,一开始出现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自我介绍时,只说自己是高知大学农学系的人,并没报上名字。”
“咦?那为什么知道他叫浅钝?”
“那男人邀她一起吃饭,她大概认为自己是代替朋友来的,总不能对人家太冷淡,让朋友难做人,所以不得不答应。他们进了家常餐厅,应该就是在那里被下了安眠药的;后来她的记忆中断,醒来时,正被……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在她睡着之前,那男人曾拿出手帕,当时不小心弄掉了驾照;她帮忙捡起来,就瞄到了浅钝这两个字。”
“这么说来,这是本名没错啰?”
“所以她在遗书中也显得很不甘心,说那时应该更注意看清名字及住址,并记下来。”
“想当然耳,高知大学的农学系里并没有叫浅钝的男人啰?”
“不,其实调查之下有一个,当时是三年级生。我们去问案时,他不但抵死不认,还说我们是故意找碴。他辩解说“哪有人打算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还老实说出自己是高知大学的学生”?他那么一说,我们又没物证……”
“对浅钝而言,反正到时会使用安眠药,安全得很;所以姓名虽然不能说,但身分还是老实讲,比较不会引人怀疑。毕竟农学系的校区虽然远在南国市,但难保他不会再和被害人碰面。然而,安眠药的份量不够,被害人在性侵途中醒了过来;那一瞬间,浅钝一定很后悔自己老实报上身分吧!”
“还无法确定他就是那个强暴犯。”弁柄的口气有些心虚;他凝视铃的眼神仍充满眷恋,但职业道德终究胜过了个人情感。“至少以我们的立场而言,无法如此断定——”
“剩下的两个呢?”
“一无所知。不光是名字,连那帮人是否只有三人都不确定。”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西泽保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