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兰子难掩兴奋,高声地问。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也大吃一惊,直盯着生岛副参事。真是太让人意外了,除了德国以外,别国竟然也发生同样的失踪事件。我顿时背脊发凉。
生岛副参事面露难色,双手交叉在胸前。“嗯,应该没有错!不过,我的部下现在还在当地调查,所以可能要再等两、三天才能知道详情。等你们从德国回来后,应该就会有结果。”
我确认道:“生岛先生,请问史特拉斯堡在哪里呢?”
“那城市位于亚尔萨斯省,靠近德、法边境。在都德的《最后一课》里也有提到,所以亚尔萨斯对日本人而言应该不陌生。这起事件之所以一直没传入我们耳里,是因为失踪者都是亚尔萨斯人。亚尔萨斯虽然是法国的领土,但却是个封闭而具独立性的特殊地区。”
“兰子!”
“嗯,黎人!”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生岛副参事提到的“亚尔萨斯”,强烈地震撼了我们。因为当我们还在日本时,兰子曾经推测过银狼城的所在地;而她所猜测的位置就在亚尔萨斯附近。
“我也是这么认为。”修培亚老先生也严肃地点点头,“说不定这是找出古城的线索喔。看来兰子的推测一个接着一个成真了。这正是事件开始有动静的证据!”
“是呀。”兰子的眼睛因充满期待而闪耀。接着,她问生岛副参事另一个问题,“对了,天主教教会方面有什么动作吗?在日本传教的东洋耶稣会似乎是隶属于贝尼迪克天主教派。更具体地说,直接在背后撑腰的,据说就是戒律非常森严的浸礼教会。”
信徒广布全球的基督教,主要分为罗马天主教、东正教以及新教三大支派,它们其下各自宗派又互相竞争势力。而贝尼迪克天主教派是以罗马教廷为首,礼仪为其中心思想,在法国的势力非常强大。
生岛副参事双手一摊,表示遗憾,“这部分大概是查不出什么。正如你所说的,浸礼教会一直以严格的教义为宗旨,因此经常与其他宗派或伊斯兰教徒起纷争。可是,最近,尤其是去年一整年,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完全没有惹出任何争端,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不轨行动。日本东洋耶稣会的修女到底想暗示你们什么,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请问‘蒙塞古叙事诗教团事件’是怎么一回事?听说,这个团体在去年因警察介入,而濒临瓦解。”
根据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去年十月七日,法国警察强制搜查蒙塞古叙事诗教团本部,这起事件在法国骚动了一个月之久。
“那个团体非常可疑,我们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它的规模和实体。那群人起初是在某个偏远都市的郊外,创造一个叫做‘伊甸园’的社区,过着封闭的排他生活,只是后来却渐渐导入某种恶魔仪式。他们强行招募不经世事的年轻人加入社区,进行洗脑;强迫别人捐献,更对前来带走孩子的家长施暴。总之,这个团体因作风强硬、反社会,逐渐引起许多纷争。
“另外,在一、两年前,这个宗教也在巴黎上流阶级的夫人之间流行,顿时都市里也增加不少信众。据说他们以黑色弥撒为教义中心,是一个极其堕落、颓废的团体。
“蒙塞古叙事诗教团自称源自于‘耶稣会’的正统宗教团体,但是去年当警方到该教团进行搜查时,‘耶稣会’却发布声明表示与该团体完全没有关系。”
报纸上有登出照片,包括武装警力冲进教团本部、警方与信众发生冲突的状况,以及警方救出被囚禁的人们的画面等等。
兰子听完生岛副参事的说明后,便将双手交叉于胸前,“‘蒙塞古’好像是在阿尔比派十字军战争还是什么战争中,纯净教派最后一个据点的地名。另外,‘耶稣会’是天主教中最崇尚魔法教义的团体,对魔术也有深入研究。这样一来,不难想像出这个新兴宗教的真面目。我想一定是结合纯净教派和希特勒的图勒社,发展而出的团体。”
“很有可能。”
“听说教主被警方追捕,现在还下落不明吗?”
“没错。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教主是何许人。据说他具有神力,不但能在天空飞,还会读心术,甚至用短剑刺进他的胸口也不会流血。事实上,大部分的信众都没见过他,而声称看过他的人,证词又不一致:有人说教主是女人,也有人说是小孩子,还有人说他是活了好几千年的仙人。”
“浸礼教会和蒙塞古叙事诗教团之间,有没有什么直接的纷争呢?”
“至少表面上没有。根据我的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例。”
“这就奇怪了。”兰子皱起眉头,不满地说,“贝尼迪克天主教派的周围竟然完全没有任何争端或怪事的征兆,这反而很不寻常。所以为什么特地请我们来法国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如果你还是觉得很可疑,那么我们会更加留意天主教教会。”生岛副参事谨慎地保证。
修培亚老先生把新的葡萄酒送进口中,接着用沉稳的语气问:“副参事,法国这边有没有德国那起集体失踪事件的报道呢?”
“有啊。去年七月初时,我在巴黎的报纸上看到一则很小篇的报道。但当时我们都没注意,所以在缩印本里看到时,还吓了一跳呢。不过,详细的情形我就不清楚了。报道的内容大概就和日本的外电报道差不多。至于详细情形可能还是要到德国,询问当地的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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