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中,亦不远了。”
三言两语,实在难以讲清楚这其中曲直,还是救人比较要紧。阿鬟走过去,探出一只莹白的手悬在秦萩额头。
“你干什么?”
“遗忘术,教他忘记曾经认识一个叫阿鬟的女子。”
“那对他有没有伤害?”秦荻的眼神稍柔和了些。要一个女子退出一场情爱,从来都需她用尽手段,才能遂愿。可是面前这女子却为人着想,甘愿拱手相让。也许这次,哥哥真的找到了合适的人。
阿鬟想了一下,答道:“有可能他还会忘记一些其它的事,其它的人,不过人的一生当中,有很多忘了也无所谓的琐碎。”
“谁说的?”秦荻突然使劲拨开她的手掌,“你不是人,你当然不知道过去有多重要!如果没有了过去的记忆,那他就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可是,他的性命重要,还是记忆重要?”
秦荻咬着嘴唇,委决不下。
“他不一定会全部都忘记,象他的家人,他所做过的重要的事,只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而已。”阿鬟好心地劝慰。
在她,并不在意就这样退出秦萩的生活,本来就没有学会怎样爱。
“没有了记忆,他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我守护的,就是这样的哥哥,我不允许任何人改变他。”
秦荻始终不肯,这般坚持,真令人意外!
无奈之下,阿鬟只能带着他们去找薇颜,蔷色伤的人,薇颜应该能救,她这样想。
“伤他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秦荻一边驾驶她自己的车子,一边问。
---鹊桥仙
回复[9]:“沈蔷色。”
阿鬟吐出的这个美丽的名字显然没有引起她的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哥哥就不会有事吧?”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又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阿鬟,“我真不懂,做妖怪应该有妖怪的自觉,为什么总喜欢和人类搞在一起?”
阿鬟但笑不语。
如今就算真有妖怪想隐居在深山大泽,又能往哪里去?人类的脚步都已经触及地球上每一块土地,甚至踏上了月球。妖怪们只能混迹于人类之间,伏行于城市一隅,努力地适应环境,勉强生存下去而已。
车子在霓虹灯影的街道上飞驰而过,有几个喝醉了的家伙互相搀扶着在街上走,眼看要撞上了,秦荻却毫不减速,险险擦身而过,惹来醉鬼们一阵高声谩骂。
“这些家伙,死了也是活该。”秦荻冷冷地说。
是的,有些人,真的比妖怪还讨厌。
灯火渐渐稀少,人烟也淡薄,她们离开了闹市区,终于抵达偏僻的沈氏诊所。
秦荻径直冲上草坪,直往那玻璃大门上撞去。
“小心!”
车头灯离大门一根发丝的距离时车子稳稳刹住,可见秦荻驾驶技术一流。
但是那扇门原先就是破的,象是被人狠狠砸过,破了个大洞,裂纹滋生,碎玻璃洒了一地。下得车来,更看到诊所内一片狼藉,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洗劫。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正在收拾。
她戴着一副粗框眼镜,头发随随便便地扎在后面,毫无个性的装束掩饰着她的绝世容光。正是沈薇颜,阿鬟有些不敢认,怕又是蔷色跟她开玩笑。
“阿鬟?”
沈医生看到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来。
“薇颜?还是,蔷色?”
薇颜笑,柔声说,“蔷色肯定又骚扰你了吧,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见怪,我替她赔不是。”
“难道这样还不算是恶意吗?”秦荻搀扶着秦萩进来,忿忿地说。随即看见满目疮痍,也不禁愣了一下,“这里遭贼了吗?”
“哦,这倒不是,有个,嗯,有个病人因为一起医疗纠纷,所以……”薇颜看见昏迷不醒的病人,旋即迎上去,“他怎么了?”
秦荻却担忧地看了一眼阿鬟,她推荐的医生很不可靠啊。是凶手的妹妹也就罢了,但医术似乎很差劲。
“是那只狻猊吗?”阿鬟道,薇颜吞吞吐吐说的那个病人,大概就是那只被换了猫胆的狻猊吧。
沈医生的目光迅速掠过棕发女子,面上浮起了然的微笑,阿鬟带来的必定也是非常人。“是的!”她坦言,“那狻猊是本市某黑帮的头目,据说他原来出了名的英勇,而今被人讥讽为猫胆狗熊,心有不甘,所以纠集了一帮人来报复。”
“你并不是没有阻止他们的能力。”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只希望能阻止这整件事的发生。”
说话间,沈医生已检查完毕,面上有讶然之色,“他百会穴上有一个异物,致使他昏睡不醒。”
阿鬟于是将经过原委和盘托出,并无一丝隐瞒。
“这么说来,他中的,应该是蔷色的花刺!花刺化作一枚牛毛细针,肉眼难辨。”
花刺?原来她们是……秦荻若有所悟,怪不得布衣荆钗也难掩国色天姿,她们原来是一双颜色艳绝的蔷薇花妖。
“那么……”
“我可以将它取出来,但必须要借助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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