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撸着艾玛的头,她享受似的眯起眼睛,扬起嘴角,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时不时得扭动脖子让我的手指可以挠向她想要的地方,挠得舒服了,她还会发嗲似的“喵喵”得叫上两声,让人无比得爱恋。
“如果可以,我也想像你一样无忧无虑……”
我一边抚摸着艾玛一边自言自语似得呢喃,艾玛抬头看着我,眨巴着那双碧蓝的大眼睛,就像个懵懂的孩子。
“找不到工作,房子也要被房东收回去了……”我苦笑一下,手上的动作变的很慢,就像是在抚慰自己的伤口似得,“觉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说着说着,喉咙里愈发得苦涩起来,声音渐渐哽咽了,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我揉了揉眼睛却依旧很干涩,是啊,我还会哭吗?在母亲下葬那天我就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哭了,我的眼泪早就干了……
所以,就算喉咙里疼得火烧,眼睛也只会越来越干涩,我回到厨房打开龙头洗了把脸,为了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却没想到突然的刺激竟然会让我连着几个干呕,胃抽搐的感觉让我浑身都颤抖不已,扶着水槽没有让身体倒下,才发现腿软得直打颤。
也许是今天一天都没吃饭的关系……
一个人的生活就是可以这样任意,任意到可以对自己不必负任何责任,只要没有胃口就可以懒得去吃,即使身体发出了警告也可以不用理睬,我不需要表现给任何人知道,这样的行为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已经不受任何人的关注……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我默默得走出厨房,艾玛正舔着碗里的牛奶,喝的津津有味,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只是微微得抬起头,注意力马上又转回到碗中的牛奶,微眯着眼睛,悠哉悠哉得舔着牛奶。
雪白的猫配上雪白的牛奶,只有那只粉色的小舌头若隐若现,十分可爱,于是我忍不住走到艾玛身边蹲下身抚摸着她干净的毛皮。
“你真漂亮,艾玛。”我的手十分轻柔落在艾玛的身上,她依旧只端坐着关注面前的牛奶,“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喂你……”
话音落下的时候,艾玛似乎触动了一下,舔着牛奶的舌头停顿了一下,但只一秒钟的功夫她又回复了之前的样子。
“我已经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果可以,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轻抚着艾玛似乎是为了等待她的答复,但艾玛依旧只是眯着眼睛舔着牛奶,没有再对我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也许是失望吧,我低下头,没有母亲,没有朋友的我,似乎这只猫成了我的一个寄托,虽然我饲喂她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她却是我最接近的,也是我唯一可以说的上话的,然后傻傻得每天都期待着她的到来,哪怕她只是来喝碗牛奶。
“我能去哪里……”
我在自言自语吗?似乎已经发现自己走投无路了,除了失落,除了空荡荡的心,毫无目标的我连救命稻草都抓不到,空荡荡的世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擦肩而过的一张张陌生的脸,冰冷而毫无生气,但也许,我才是不属于这里的……
“喵~”
回过神的时候,艾玛正轻舔着我的手,眨着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看着我,身后的牛奶已经喝掉了大半碗,我挠了挠艾玛的下巴,她舒服得眯起眼睛。
我看着艾玛,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抚她,但如果她并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强求,即便是动物,也有选择的权利。
我像是给自己下决心似得抬起头,正打算起身去厨房给艾玛再添一碗牛奶,却突然发现她正端坐着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就像是块诡异的蓝宝石,嵌在在一只白猫的脸上,当然,如果我面前的真的是只猫的话。
“啊!!——”
鲜血从我的手掌处流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掌中的两个清晰的牙印深得可以泊泊得鲜血直流,瞬间就染红了我整个手腕,艾玛早已跃上了窗台,甩着尾巴依旧一脸似笑非笑得看着我,她的嘴角,雪白的下巴上还染着我鲜红的血,滴落在窗台上。
“喵~”
轻柔的猫叫回荡在我小小的房间,幽幽得在我的耳边旋转着,艾玛曾对我叫唤过无数次,撒娇的的样子还在我的脑海中,但此时听来这叫声却显得格外得诡异刺骨,一声声直刺入我的脑海,映着她那鲜红的下巴。
艾玛咧着嘴角舔了舔下巴上的鲜血,一双蓝色的眸子更是眯成了弯月,那满足而诡异的笑容俨如一个人类,不,那绝对不是人类,就如同在她蓝色眼眸中闪烁的黑褐色的光。
甩了甩尾巴,艾玛跳出了窗台,黑暗的街道上,她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能证实她曾存在过的证据,只有窗台上那依旧鲜红的血滴。
第二章
我呆呆得看着空荡荡的窗台,直到掌中的刺痛让我回过神,鲜血早已顺着我的手指滴落在地上,我走进厨房取出医疗箱,用酒精棉花清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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