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讲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大矢困惑地慢慢说道。
“无论如何,对患者来说……”
这时响起了嘭嘭的敲门声,一位护士轻轻推开了门。
“院长,您的电话。”
“啊……”泷子看出来,大矢院长有些拿不定主意。
“是大学医院的吉开教授。”不知为什么,瞬时间大矢的脸上立刻就产生了变化,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似的。
“好,我马上去接……”大矢一把抓起病历站了起来。
“好歹您也要把话说清楚呀!……”
抓起病历的大矢变了脸,用不客气的语气打断了泷子的话,瞪着眼说:“这个吗,您还想要知道什么的话,那等我接过电话回来再说吧……”
“不,等您不等您还不都是一回事。”走到门口的大矢转过头来看了泷子一眼,又大步地走出了房门。房门没有关好,泷子也走到门口,从门缝中看到了大矢的去向。
这时的泷子不觉低下了头,大口喘着粗气。
“我只是要了解这些事情的真相……”不,要想知道“真相”,这么直接去问是很难了解清楚的。自己现在就像周围笼罩着弥漫的大雾,应该怎样冲破,才能知道其中的“真相”呢?
突然,泷子出现了幻觉,空中有两只白皙的手飘移着从窗前闪过。这是濑川在召唤!这是一瞬间的感受。泷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猛然又抬起了头。
自己这是怎么啦……?濑川的那双手在追逐自己……泷子感到恐惧和绝望,一个劲儿地发呆。
她好不容易振作起精神。
在泷子打开房门出去的同时,同一楼道内的前面那间屋子的房门开了,泷子看到那位主任刚好进入了那个房间。于是泷子走过去,打算向那位主任辞行。这是个长方形的房间,门窄得只能是一个人出入。
这是洗濯间,泷子推门也跟着走了进去。当泷子取出带镜子的化妆小粉盒时,听到了旁边的说话声。
“那个患者是叫濑川吧?”泷子从粉盒里的小镜子里看到主任正站在她身旁整理头发。
“是啊……”
“濑川没有死就被送到大学医院去了。”
“大学医院……?”
“这一切院长是不会对您讲的。”主任对着泷子手中的小镜子说,“无论怎样,我想,到时候一切都会明白的!”
“……”
“那么,我们就等着吧!”泷子此时觉得主任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正发怒似地冒着火气。
2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哥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过,即使到大学医院去寻问,答案也会是一样的……”高原典代一边注视着窗户旁边的古色古香的书架上的旧书一边说着。当她觉察到对方在看她时,有点不好意思地不再说下去了。
“你所说的令兄之事,也就是感到他有什么事瞒着你的想法,到底是因为什么?”五须田润造用手轻轻托着那长满浓密髯须的下颚,一副平静的样子。他说话时显得十分稳重,就像他戴的褐色眼镜框那么严谨。他几乎没有笑容。然而,在这位65岁的律师表现出的自然的威严和古怪的性格所造就的这种气氛面前,典代并没有被压倒,反而更加强硬了起来。
“是的……父亲去世后,他应当马上通知我,可是,当我接到电话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10点了,这正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当我赶回到M 市的家里,已经是下午2 点半了……马上就要出殡,就这样,我连向父亲告别的时间也没有了……”典代咬着嘴唇、流着眼泪说。
“至于通知晚了的事,是因为没有打通电话,还是有什么其它的事呢?”
“父亲的心脏停止跳动是在10月4日下午4点零8分。由于哥哥曾答应过主治医佃副教授可以解剖父亲的遗体……但取回遗体时听说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这件事他并没有和我商量,因为他知道我会反对的。就在遗体取回后,晚上已没有飞机,只好第二天……不过无论怎样也要先告诉我一声才对的啊,至少我能乘5 日最早的班机来的呀,可是……”
这时,一阵轻轻的叩门声,五须田答应道:“请进!”门开了,进来一位50 多岁的女人。她端着放有茶杯的托盘走了进来,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又将茶杯放好。典代轻轻点头向她表示谢意。
那位女人轻轻看了看室内,好像觉察到了窗户外吹来的冷风,立刻过去把窗户关好。窗外,寒冷的天空中云彩在飘浮,朱红色的残枝枯叶在随风摆动。
典代这次到五须田律师家来访,是由丈夫高原托人事先约好的。高原是在典代到达M市后与她取得联系,于5日晚上到达M市的。这时,他的岳父已成了骨灰了。
高原见到妻子典代因对父亲的死因怀有疑虑,连饭也吃不下去,便想出请律师来协助解开这个谜的办法。他想到了他以前的同事、M 市石油公司的分公司经理这个人。高原以前曾多次给他以帮助,而且他在这个地区熟人也很多,可以请他找个合适的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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