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做错了的事,总是要有些后果的。”杨焯身子一僵,茶水险些自唇边流下。他慢慢放下杯子,定了定神问道:“岳大人这是何意?”
“也没有什么,煣姐是本官的朋友,本官不想看着她出事。”
“家姐怎么了?”
岳箫没有回答,而是吩咐左右去寻施平取一些东西,手下尚未回来之前,杨焯坐立不安,心下胡思乱想,见岳箫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不好开口问。煎熬了许久,人终是回来了。只是并非施平,杨焯一看,竟是苏琬。
“你怎么过来了?”岳箫接过那一叠纸,抬眼一看,当即怔住了,此时的震惊丝毫不少于杨焯。若真是苏琬,倒也罢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华韡!又是扮了苏琬的摸样,想这一次扮得似是更完全了,易了容又戴了面纱,只因岳箫瞧见了他向自己眨眼示意,加之手上没有那因为练暗器而成的薄茧,否则只一眼,也是断然看不出的。
华韡却是不回答,仿佛根本没打算在岳箫面前扮苏琬,直接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伸出手来递给他一张字条。
第142章 姐弟(2)
他打开看了,当即便笑了出来,一手将纸条收进袖子,便对华韡道:“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再过看你。”
华韡却是摇了头,仍是站着不动。
“听话。”岳箫既认出了他是华韡,便只当他是华韡,语气也不自觉的换上了与孩子说话时的那般宠溺语气。
杨焯坐在一旁,华韡所站的位置恰好完全挡住了岳箫。他不知道二人手上悄悄比划了些什么,正是胡乱猜想着,忽然听到岳箫说了这么一句,当即差点将杯中最后的一点茶水喷出去,随后震惊的看向的华韡的背。
华韡还是摇头,目光向下而去,岳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竟是杨焯送的那个小盒子,当即明白了,便将盒子交给华韡,笑着问道:“可以了吧?”
华韡终于点了头,转过身去,离开了。他全程没有看过杨焯一眼,这倒是叫他更是诧异。他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桌上的小盒子不见了,岳箫便递过了一叠纸。
他接过来,只看了开头的两行,便顿时心下一沉,手都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正悠然的喝着茶的岳箫,强强稳下心神,一页一页的看过去。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做过的坏事,桩桩件件,十分详细。这些不全,但他丝毫不怀疑岳箫手上一定有全部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案子,但加在一起便是罪责重大。
“岳大人,这是何意?”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岳箫放下了杯子,拿起了桌上的另一叠:“这些是你与穆令城合作的。”
岳箫接过他手上那一叠,放在烛火上点着了,随手扔进火盆:“杨大人是聪明人,想必是不用听本官多说什么了,本官想做什么,杨大人应该能够猜得到。这些本官还有些用处,待到事情终了,自然不用杨大人费心。”
杨焯看着火盆中已经渐渐被火舌吞噬了的证据,他认识有些惊魂稳定,一时竟也没有听懂岳箫道的话,他只知道岳箫手上的那一叠,是他和穆令城的证据。岳箫是要对付穆令城,难不成是要他帮他除掉穆令城?
“杨大人想明白该如何做了吗?”岳箫说罢,也不等他的回答,拿起桌上那一叠纸,在杨焯面前晃了一下,只看到几个字眼便已是让他触目惊心了。
杨焯有些恍惚,他大概明白了岳箫的意思,可他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好处,又没有说他需要他做什么,这是实在叫他忐忑。他很像找一个人去问一问,可这种问题又有谁能够回答他。岳箫此举,还真是高明,若是现在没有想好需要他去做些什么,便一直这般威胁着他。
很快便有人来送他出去,他看着枝干上的雪已经化尽了,露出了光秃秃的枯枝。
快到门口的时候,眼旁一抹白影一闪而过,随后手中一凉,似是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他听见有人在说:“玉先生。”便忙回身去看,便见苏琬的离去背影。
另一面岳箫便直接去找了苏琬,他此时身体好了许多,房内却仍是门窗紧闭,又点着火盆,却不算太热。苏琬随意的披着一件小衫,盘坐在小桌旁,正翻看着一叠线报。
“把杨焯骗走了?”苏琬抬眼见他进来,便将手上的线报放在桌上。
说是骗,岳箫却也不恼,过去在他对面的桌旁坐下,一瞥桌上摆着的一叠纸,问道:“这些证据能寻得一份已是不易,你哪里来的副本?”
“这几日我看华韡无事可做,感觉颇为无趣,就让他练了练字。”
岳箫险些一口水呛住,抬头惊诧的看着他,而被如此看着的人却是毫不在意,笑道:“没关系,你其实还可以再烧一份,前几日我见到章儿的时候,顺便让他也练了练字。”
听罢这话,岳箫只感觉连额角都在跳。
苏琬觉得好笑,便道:“杨焯今日被你这么一吓,定然会有所收敛,但他与穆令城的关系不简单,其中牵扯不少,不是那么容易理清的。”
“为今最要紧的还是让杨焯相信你,最少不阻拦你接近杨煣,探清烬华章是否确实在杨煣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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