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将那东西收起来了——收进他西服的内袋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还四下里望了望:估计是怕被别人看见?”
“哼!就让我来证明你那低下的记忆力?”,卡尔这次没来得及按住他——他站起来,将上装脱掉,拉掉领结。又将有些洗白的衬衣解开:
“看看,西服的内袋——你们尽管检查?甚至衬衣、裤袋?”,他将裤袋翻出来,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那东西!他是个骗子!”
“你可以藏在别处!”,普雷斯曼叫了起来,“嘿!我记起来了!那是张支票——你威胁约翰,拿了他的钱,然后杀了他!!”
“完全是胡说!!!”,那位先生有些歇斯底里了,“你们才是!!!你和老头海因纳,还有克卢·韦特(Waite)——为了你们那经营不善的酒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都不说话的克卢·韦特冷笑了一声,只一句话就让这位几乎要疯掉的先生安静了下来:
“谁的嫌疑最大?我可见过你——奥古斯特·多纳多(Auguste·Dorado),亲爱的邮差先生!你们兄弟俩可真都不简单呢!”
奥古斯特听到这话,仿佛被人用拳头击中下颚一般,颓然地坐回到椅子上。
我们的侦探当然听出了这句话中的隐义——面前的中年人、奥古斯特·多纳多,正是约翰·贝恩斯的秘密情人、西尔斯·多纳多的哥哥。这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就是那个向别墅投递恐吓信件的神秘邮差。
卡尔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点:
“这就是我在传闻中听到过的那个名字。”,我们的黑人探长这样说,“奥古斯特·多纳多、西尔斯的哥哥——曾经写过那么多的威胁信,宣称将在‘一个重要的日子杀了他们俩’?”
说这话时,他看了一眼坐在椅上的奥古斯特——他似乎并不打算再辩解些什么:这几乎也等同于他承认了这一切的事实。刚刚才安静些的人们再次开始议论纷纷,而且,声音似乎还越来越大——仔细听去,嘈杂声已经不限于在这门口,甚至整个别墅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几个穿白衣的急救人员分开门口围着的众人,将担架抬了进来——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较远的地方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声:很明显应该是从大厅那边传来的。尖叫声过后,刚刚的“窃窃私语”就已经可以用“喧哗”来代替了。
文泽尔摇了摇头,走到尸体旁边去,整了整约翰的衣服:
“不是叫他们小心过来,怎么还引来这么大的骚动?”
这句话是对卡尔说的——侦探先生的老朋友当然知道:话中的“他们”并不是指眼前的这几位急救人员,而是同时“应邀而来”的、第十警察分局的夜班同僚们。
“或许我可以先出去应付一下,”,卡尔答道,“十分局的人,我总算是认识不少——而这里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了?”
文泽尔摇摇头,看了一眼那几位试图将尸体救活的急救人员,又环顾了一下主人房间的门口,自顾自地说道:
“这可真奇怪,这场景似乎平静得有些不正常呢!”
看见他的侦探朋友并不搭理他,这位黑人探长也并不怎么生气——他笑了笑,就要往门口走去。
卡尔的好意却被突然闯入的塔芙妮给打断了:
“文泽尔,还好你在这儿!我的天?一个好好的酒会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塔芙妮显得很沮丧,说话急促,而且进来后的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十分慌乱——这当然引起了我们侦探的不满:
“我亲爱的塔芙妮,”,文泽尔略显责怪地说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作为一个侦探助手,在任何时刻都保持冷静是十分重要的。艾米不是已经跟你说过这件事了么?”,他示意了一下约翰的尸体——急救人员正小心地剪开他的衣服,有人在检查他的瞳孔:似乎是想确定他是否还存在着少许的生命迹象,以决定是否需要立即展开急救。
“艾米说过了,但是?你不知道?”,塔芙妮看了一眼那具尸体,似乎稍微平静了些,“西尔斯也死了——我和埃玛女士刚刚发现了他的尸体,就在洗手间里?”
片刻的惊奇之后,围观者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奥古斯特·多纳多——坐在椅子上的这个男人,他肯定听到了塔芙妮的话: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就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般
第11节 死者西尔斯
“或者会有人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从这儿出来?”,十分局的值班探长罗特·科克伦(Rot·Cochran)对卡尔说道,“我们的人正在询问大厅里的客人,查出当时可能碰巧从吸烟隔间或者客用休息室进出的目击证人——希望能够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约翰先生并不是一个招人厌的人?”,说这话的是这栋别墅的管家盖格·爱德华兹(Geige·Edwardes),很显然地——带着一脸悲伤的表情,“我亲自检查每位客人递上的邀请函——我问他们的名字,他们友好地作答,并且送上自己的礼品,也在签名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些客人里没有谁不曾面带微笑——除了那对令人厌恶的多纳多兄弟:您知道,他们甚至比发臭了的剑鱼还招人讨厌?还有那爱发牢骚的路修斯——他如果不喝酒的话,倒称得上是‘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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